李月秋小腿肚腩一抖,拉下嘴角不敢開口了,心裡知道等事情過了,爺爺肯定會和她算賬,眼下是先要解決大有的哥的事情。
李老頭那雙眼神帶著審視,看人帶著刺目,他轉頭看向張麗雲,開口說話,老人家聲音很低,問的慢吞吞的像是在掂量著什麼,“私了一萬塊?”
張麗雲淡色的臉上浮起一絲希冀,不過按捺得緊緊的,她聲音很細,“對,一萬塊。”他就曉得一萬塊錢李家能輕易的拿出來,這是村裡最有家底的人家,一萬塊對於他家來說這是個小數目。
“中!一萬塊俺能給,一個子不會少你。”
李老頭的話讓張麗雲眼瞳迸發出難以掩飾的歡喜,但下一秒,李老頭問她,“不過先告訴俺你肚子裡的種是不是大有哩。”他佈滿皺紋的臉頰繃緊著,那雙眼睛格外銳利的注視張麗雲,眸子裡的當過兵的氣勢顯露無疑,像是在刑訓一個罪犯。
“是,我沒騙人,可以上醫院檢查。”張麗雲接話接的有底氣,迫使自己強硬的頂著老人家的灼灼的注視,但身體卻是控制不住的往後傾。
爺爺的財大氣粗都讓李月秋產生了種自家是不是忒有錢的錯覺,這會80年初,一萬塊?爺爺怕不是把棺材本拿出來了。
她家裡有些錢她是知道的,父親不在之後,有留了不少給她,具體數額是多少她不清楚,錢都在爺爺那裡存著,上輩子她臉受傷,到外醫治花了很大一筆錢,都是從那挪的。
張麗雲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她給了張家兩條路,要麼給錢,要麼報派出所抓李大有以及壞了李月秋的名聲。
報了派出所鬧到明面上李大有吃牢房吃定了,李月秋那沒人去做說明,以後別想找婆家,全都掐在李家的三寸上。
李老頭活到這歲數,曉得流氓罪的厲害,那些被流氓罪抓進牢裡,或者是吃槍/子的事情聽過很多。
張麗雲一眼不眨的盯著李老頭看,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在等著他應下,彷彿像是在等著一塊天上掉下來的極大餡餅。
良久之後李老頭動了動唇,斬釘截鐵得到說了四個字,“報派出所。”
張麗雲希冀的目光驟然晦暗下去,但眼底依舊是勝券在握,鬧到派出所,她也不怕。
鎮上的派出所每年要處理不少的事情,情節嚴重的有,不嚴重的也有,大大小小的事都有輕重緩急,但耍流氓的事情還是非常重中之重。
欺負人姑娘就夠吃花生米了,還害得人有了肚子,派出所的人問都沒多問,二話不說先把李大有銬了接受調查,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罪犯,張麗雲從進了派出所就一直在那哭,眼淚像是不要錢的水,哭得不得自已,派出所的女同志好心的給她燙了杯紅糖水,都在那安慰她,讓她放心,絕對會為她主持公道,讓犯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李月秋咬著一個包子,她在派出所這呆了一夜,鎮上的派出所並不大,只有一排小凳子,她腳有些發麻,肚子裡空落落的,包子吃的沒滋沒味,這是爺爺買過來的,他們在派出所已經呆了一整夜,這會爺爺二叔二嬸上了二樓接受警察的問話,大廳裡除了她咀嚼包子的聲就數張麗雲在那哭哼的聲音最大。
她小口小口的吃著不怎麼冒熱氣的包子,頭也沒抬的說道:“她撒謊,他還和一個縣城的男同志的好著,肚裡的孩子是誰的她門清。”
正在安慰張麗雲的女同志都呆了,沒鬧過神來,這不是就一對物件的事情嗎?怎麼還有另外的男同志,坐在角落的李月秋抬起了頭,邊吃邊問:“你們會請那位男同志過來問話嗎?”
哭哭啼啼抽噎的張麗雲冷硬的迸出一句,“你冤枉我,李大有是你哥,你當然幫著他說話,你這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人,那只是學校同學,你自個都和人不清不楚,男女關係混亂,你說的話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