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勝在便宜,買的人不算少。
李月秋聽了也不急,她只打算再賣兩三次螺了,廠區門口的位置好,但過不久各個廠長肯定要規整起來,不會讓人隨便去那賣了。
她之前在村裡收螺賣給玻璃廠的事情,村裡人幾乎都知道,村裡人也不怎麼在乎擺攤賣東西名聲不好聽,看她賺了錢,有樣學樣也不稀奇,讓李月秋糾結的是,附近的水田裡撈不到螺了,沿著田埂摸,好半天才摸到幾個。
螺長的快,伺候莊稼仔細的人會專門把田裡的螺都撿出來,免得螺禍害稻苗,這活做起來不輕鬆,眼神得好,不然看一會眼睛就要開始花。
以往害莊家的螺現在成了能賺錢的玩意,這些天河裡稻田裡總能看到幾個撈螺的身影,螺長得再快,也不能一兩天就蹦出來一堆來,跟不上摸螺的速度。
今天的太陽格外的毒,空氣悶,吹風也不涼爽,從家裡出來快一個鐘頭,李月秋桶裡的螺還沒半桶的量,空氣悶熱不舒服,;李月秋找螺也沒往日耐心,於是她帶著毛豆走的遠了些。
村裡的小路李月秋不怎麼熟,毛豆倒是在村裡跑慣了,胡亂的帶著李月秋稀裡糊塗走到了一條小河邊。
這是已經從水灣村走出來了。
小河的水清澈見底,河水涓涓,太陽一照波光粼粼,底下的石頭都能一眼瞅到,河邊的草叢茂盛,長得鬱鬱蔥蔥毫無阻礙,看著不像是有人經常來的樣子。
她把桶放下,去砍了一茬帶綠葉的大樹枝,樹枝上的葉子越多越好,把大樹枝扔進河裡,放好位置,儘量讓河水蓋沒住樹葉,不過不能把樹杈放的太深,免得河裡的水流急,把樹枝沖走。
樹枝丟河裡是下螺用的,等過一會,再把樹枝拉起,樹葉上會附著很多的螺。
弄好了下螺的樹枝,李月秋走回剛剛砍樹枝的地方,那一片長著好幾顆的刺萢樹,遠遠的看去掛著好多小紅漿果,刺萢的枝蔓纏繞著樹幹生長,綠色的葉底掛著橙橘色的果,顆粒飽滿晶瑩,像是小珊瑚珠攢成可愛的圓球兒,沒掛果的則開著白色或是粉色的小花。
幾隻蜜蜂停在花上,因為李月秋的靠近飛了起來,聲音嗡嗡嗡的。
刺萢很常見,李月秋小時候住在鄉下,最喜歡的就是摘刺萢,田埂邊,小河小溪旁到處都會長,刺萢的麵皮並不光滑,覆蓋著細微毛絨絨的一層,她摘了一顆嚐了嚐,好甜。
鮮紅甘甜的汁水在咬下的時候劃過舌尖成甜甜的滋味,一點酸澀味也沒有。
熟透了的刺萢顏色會越來越豔,個頭也會比沒熟的稍微大上一小圈,像是橙紅色的寶石,刺萢的葉子上長著一層絨毛似的小刺,彷彿是為了保護果實而長的。
李月秋邊吃邊摘,偶爾摘幾顆餵給跟著的毛豆,河邊有芋頭葉,她摘了一片洗乾淨用來放刺萢,刺萢摘下來中心空,像是一頂圓形的小帽兒,低頭一聞就能聞到明顯的果香味,捧在手裡像是捧著一把耀眼的甜寶石,單是看著就能感覺到甜。
沒一會,她就摘了個滿懷,用芋頭葉包好,橙紅的刺萢被綠色的芋頭葉包著,顏色豔的好看。刺萢嬌嫩,柔軟而有彈性但不禁磕碰,要輕手輕腳的放進背來的籃子裡,李月秋摘的來勁,又重新摘了片芋頭葉打算摘滿滿一籃子刺萢回去。
咔咔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這聲音從她剛剛在摘刺萢的時候就在響,響的斷斷續續,像是砍樹的聲響,但比砍樹的音調輕了些聲音還很脆,彷彿是在掰扯什麼東西。
李月秋不熟悉水灣村的小路,但知道這的位置肯定是出村了,周圍一個人都沒有,身後雖然跟著毛豆,但一時也是有些怕的。
她捧著芋頭葉往發聲的地方走了幾步,狐疑又小心翼翼的伸過腦袋往聲音響起的地方看。
響聲是從河對岸那邊的一顆桃樹下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