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依舊活的好好的。
李老頭最後把狗留了下來,說先養著看看,不行再放走,其實看一眼李老頭就覺得挺有眼緣的。
毛豆很兇,野性難馴,特別是對著生人,它的皮毛顏色黑黃相間,並不順溜,甚至有幾塊毛都禿了,是被人用石子打的,看著舊傷多些新傷少。
新傷是李大有弄的,他沒真下狠手,畢竟是打算把狗拿回來養的,而不是逮了吃的,下手自然控制著些,弄出傷來他也沒法子,狗不好逮,這狗許是經常被人逮,對著人特別機敏。
他用了半個菜餅才哄得狗進了他的套,那餅還挺有油水的,幸好在毛豆啃之前就逮住了,不讓還得砸一塊餅進去。這也讓毛豆從被栓起來之後就沒消停過,開始的頭幾天整夜在土院子裡亂吠,驚得雞也不敢回籠,養了好幾天都養不熟。
不過這狗好養活,給什麼都吃,一點不挑嘴,就是菜葉子李月秋也見它啃過,邊吠邊吃,一點骨氣都沒有,對著他們照樣吠,但給的食物都照吃不誤。
這不是才出生的小狗,已經開始認人,雖然和家裡面養著那些個土狗是一個品種,但毛豆兇悍多了,逢人就亂吠。
既然養不熟,李月秋挑了李老頭不在的時候悄悄把狗放了,爺爺嘴上說著先養養看,不行再放走,但每天都要搬一把凳子坐在毛豆的對面,讓它多認認味,可沒有要放走的意思。
一直這麼吵不是個事,村裡的人私下都有意見,他們白天要幹力氣活,晚上休息不好,隔天上工也沒精氣神,昨幾天來了幾個人旁敲側擊的問這狗咋了,李月秋想都這樣了,還不如放了,而且大有哥那邊也找到了一家狗已經下崽的,交了定金,就等著狗伢差不多斷奶了把狗抱過來。
放了之後沒想到過了幾天毛豆自己跑回來了。
也不算是跑回來,因為好幾個人在追它,邊追邊罵要把它砸死燒狗肉湯。
李月秋那時正坐在廚房門口吃骨頭湯泡饃,骨頭是她之前在肉聯廠分到的排骨和骨頭熬的,排骨被抹了一層薄薄的鹽風乾,都成臘排骨了,至於那帶著肥肉的皮煉成了一小碗瑩白的豬油擱在廚房的櫃裡,家裡人捨不得吃一直給她留著,李月秋主動把排骨拿來熬湯,用瓦罐小火熬的,熬出的是湯是奶白色,湯上飄著一層淺淺的油花,骨肉用筷子輕輕一戳就能分開。
湯喝到一半隻聽院門啪的一響,毛豆飛撲過來,圍著李月秋轉了個圈,然後瘋狂搖尾巴,李月秋一怔後看的好笑,把自己吃的骨頭湯泡饃分了它一半,走到門口和那些個打狗的人說,這是她家的狗。
那些追著毛豆打的都是村裡不怎麼著調的小夥們,不幫家裡幹農活種莊稼就喜歡在村裡亂晃,看到李月秋俏生生的和他們說話,一個兩個像是想討李月秋歡心一樣,嘴裡笑嘻嘻的應著:成,你們家的狗我們不打。
李月秋微笑,然後啪的重重把院子門關上。
自此李月秋去哪,毛豆就跟到哪。
那些個喜歡在李月秋家附近瞎轉悠的人,也漸漸見不著了,因為只要稍微靠近,院子裡的狗就開始亂吠,跟要撲過來咬人似的。
打死野狗沒事,但打死有人養的狗就是要賠錢的,漂亮的女人他們看著眼熱,但兜裡沒錢,也不敢在李家外面亂晃了。
有了毛豆,李老頭安心了一些,李月秋出門去撈螺他也不跟著了。
前幾天去縣城的李大有告訴李月秋,最近廠區門口來了好幾家賣螺,就在她平時賣螺的地方賣,生意瞧著看挺好的,不過有幾個看著眼熟得像是村裡的人,見到李大有的時候一個兩個的都心虛假裝沒看見,他們的螺一勺三分錢,兩勺五分,比李月秋賣的便宜。
味道李大有買了嘗過,沒月秋做的好,不好吃不算泥沙也沒怎麼弄乾淨,一嘬一口的泥沙,簡直咯嘣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