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明明身懷家傳秘籍,卻不敢學,只鑽研了最簡單的跌打損傷之術,實屬無奈。
其中內情,兩名侍衛並不知曉,也無意打聽。他們只知道,任何一點治好將軍的希望,他們都必須抓住,於是立刻點頭:“可以,這個忙我們幫了!城裡人多,我們先在城裡找,若是沒有,再去周邊的鄉鎮。”
“那好,你們就在這裡下車吧,酉時我們準點在西城門匯合。”林淡敲了敲車轅,示意車伕停下。
車伕是個大老粗,什麼林朝賢,什麼玄濟針法,他一概不知,即便他知道並宣揚出去,林淡也不懼。她有自信解決任何麻煩。
兩名侍衛下車之後把腰間的令牌亮給車伕,警告道:“這是薛將軍府的小姐,你定要把她全須全尾地送回來。你家在何處,有幾口人,我們清楚得很。”
車伕誠惶誠恐地答應下來,等兩名侍衛走了,背後的衣服已被冷汗浸透。早知道這幾位客人來頭如此大,他就不接這單生意了。
“走吧,有我在,路上不會出事的。”林淡擺擺手,語氣平靜,完全沒意識到保護者和被保護者的位置已經被她完全顛倒過來。
其實薛府也有馬車,但裝潢都很華貴,不適合在鄉間行走。再者,若是府里人需要動用馬車,就得去薛夫人那裡報個備,如此,林淡的計劃還能不能成行都是個問題。薛夫人可以容忍她留下照顧兒子,不見得能容忍她去當一個行腳大夫,給薛家丟臉。
說一句不中聽的話,林淡對處處講究體面的薛夫人十分不喜,若非原主留下的孽債必須由她來還,她早就甩手走人了。
車伕被小姑娘強橫的態度逗笑了,緊張的心情瞬間鬆懈下來,抖著韁繩趕著牛車,緩緩駛出城門。
林淡把藏在竹簍裡的一套銀針和一個人形木偶取出來,抓緊時間練習針灸之法。她已極力控制住內勁,卻還是在入針的時候略微失了分寸,暴虐的罡氣順著針尖匯入軟木,瞬間炸出一個小小的空腔。
只聽“噗”地一聲悶響,雪白木屑從空腔裡噴出,灑了林淡一臉。所幸這套銀針的材質十分特殊,能夠承受內勁的摧折而不斷裂,否則她連吃飯的傢伙都會一併毀掉。要是把木偶換成真人,可想而知,現在灑她一臉的就不是木屑,而是鮮血和碎肉。若是不能控制好內勁地輸入,這套針法就只能殺人,而非救人。
是以,她剛才對車伕說的那些話也不算誇張。只要手裡拿著一根針,她便可以遇人殺人,遇佛殺佛,完全不怕踏入險境。
神醫14
抵達最近的一處村寨後,林淡便讓車伕在村口等待,自己則拿著一個搖鈴,一邊走一邊吆喝:“看病了啊,誰家有病人喊一聲,我上門來治,治不好不收錢。”
鈴鐺響了一路,她也喊了一路,村裡的人見她是名女子,年紀又小,便有些猶豫,聽說治不好不收錢,這才試探性地叫住她。她來者不拒,誰叫便去誰家看病,若是遇見惡意調戲人的無賴混混,一巴掌就把對方扇暈,全無二話。
村裡人見她如此彪悍,反倒沒有先前那樣輕視她了。
林淡接連看了好幾個病人,都是些頭疼腦熱的小症,並不難治。她開好藥方,若是有時間有餘錢的,就讓他們自己去城裡的藥房抓藥,若是沒時間也沒餘錢的,她便自己去山裡把藥採了,炮製好,第二天送來。
看病抓藥都很費錢,一幅治療風寒的藥,隨隨便便就要半兩銀子,普通人家根本負擔不起。但林淡卻只收十幾個銅板,跟白送沒什麼兩樣。村裡人見她收費如此便宜,有病沒病都跑過來找她看,反正她自己說了,治不好不要錢。
林淡早已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卻不以為意。她現在最缺乏的就是經驗,而經驗的積累靠的就是不斷地行醫治病。來的人越多,她就越高興,又哪裡會嫌棄。不管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