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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要做讓所有人都驚訝的事。
秦衍的手搭在病房門把手上,沒有壓下。
與醫生交談的話浮現在耳邊。
現在腦神經還是人類醫學尚未完全攻克的方向,導致失憶的原因有多方面。
可能由外力導致,畢竟他身上有多處擦撞傷,也可能因為缺氧時間過長,腦細胞受損,當然,不能排除他受到一定精神刺激,經此一事,將記憶自我封閉。
但無論如何,能清醒並且神思清晰,未出現智力受損,是一個很好的結果。
至於能否恢復,是短暫失憶還是永久失憶,都要再看接下來的發展。
秦衍走了下神,意識到自己正準備進入病房,不知為何停下,這才繼續了開門的動作。
他做事從不這般猶豫。
走進病房,扶著座椅扶手坐下,翹起腿,讓整個人的姿勢看起來放鬆。
床上半坐靠在軟枕上的人,抬眼掃向他。
秦衍不知道如何開口,眼前的裴珂還戴著吸氧面罩,看他的視線也很輕飄,沒有定力,這與以往酒會上判若兩人。
秦衍猜是因為剛醒來身體虛弱,他有些懷念對方鋒利自信的眼神。
他在打量裴珂的時候,裴珂也在審視著他,用一種平靜而陌生的視角,從頭掃到尾,像是第一次見面。
秦衍不得不接受一個現實。
他不認識他了。
這個認知讓他感覺到一陣虛無,也不知講些什麼。
病房裡安靜得無人講話,只有一旁實時監測心電的機器在規律地每隔一段時間發出一聲電子音。
它的跳動也很平穩。
裴珂率先打破沉默,拉下吸氧罩。
你救了我。
一個陳述句,不知道醒來後周圍人跟他講了什麼。
秦衍點了點頭,並沒有感覺這件事有什麼特殊。
謝謝。
秦衍沒說話,當有一天裴珂對他再沒有任何敵對的情緒,心平氣和地對著他真誠道謝時,他反而沒有一絲愉悅。
他們是陌生人了,反倒,好像比之前敵對時相隔得更遠。
起碼從前,自己知道裴珂的過往,他們因為這個原因緊緊聯絡在一起,一起守住秘密。
醫生說我,昏迷時一直攥著。
被煙燻過,裴珂的嗓音沙啞,講話幾字一停。
它是什麼?他舉起手中的一角紙給秦衍看。
秦衍伸手,張開掌心,看裴珂將那角紙放在他的掌心。
畫被撕下一角,參差不齊,滿是皺褶。
即便昏迷卻還能用力攥著,那一定是當初對當事人很重要的東西,所以裴珂大概很想知道它。
秦衍看著上面還存在的半點色彩,眸色晦暗不明。
那上面畫的是上一世的裴珂,他知道。
但忘卻的傷痛,還要再一次讓裴珂知道嗎?
誰知道遺忘是不是上天的饋贈,看裴珂太難,想讓他簡單一些。
請告訴我吧。裴珂似乎看出他在想措辭,開口請求。
竟然有朝一日,對方面對他用上了這個字眼,秦衍眨了眨眼睛,很不適應。
只是一幅你給自己的自畫像,旁人看不懂。
你也看不懂?裴珂直指問題中心。
縱使失去記憶,沒有過往的經歷,眼前人也依舊敏銳。
秦衍將那一角畫還給裴珂,重新雙手搭在扶手上,讓自己恢復像往常一樣沉著的姿態。
那是過去的你,那時候你沒有現在的身份。
裴珂似懂非懂地點頭:私生子被找回之前,約是不好過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