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陳子輕聽得人都有點麻,不愧是教語文的。
班主任說:“你就當他是你兒子,”
陳子輕連忙阻止這位班主任往下說:“使不得使不得,亂輩份了。”
“對對對,是我昏了頭。”班主任薅了幾下頭頂可憐兮兮的一點毛,“津川他嫂子,我懇求你再婚了有孩子了也不要丟下津川不管,你是他唯一的親人,唯一的依靠了。”
“好的,我會的。”
陳子輕恭恭敬敬地把班主任送出村子,他捧著梁津川的成績單瞅了瞅,年級第一啊,那難怪沒有他的用武之地。
哦,對了,有個金燦燦的獎狀,貼起來吧。
陳子輕搬了個板凳放在牆邊,他在牆上刷米糊,啪地把獎狀拍上去,邊邊角角地按了按。
天很冷,陳子輕手都凍得發紫了,他把手放在
嘴邊哈哈氣,搓搓,放在咯吱窩底下塞著去上茅房。
四面透風的茅房沒有難聞的異味,冷颼颼的。
陳子輕很快上完,他出去前把牆邊的一副柺杖擺好,這是梁津川自己做的。
柺杖預示著梁津川對生活有了期待,不再自暴自棄。
陳子輕心血來潮地拄著柺杖走了走,他不自覺地走出茅房,跟院裡的梁津川打了個照面。
梁津川冷著臉看他。
“呃,這個,我,”陳子輕結巴,他一不留神冒出夾子音,茶茶地說,“我只是用柺杖走了一小段路,沒有把它弄壞,你不會怪我的吧。”
梁津川的眼尾不易察覺地跳了一下:“我為什麼不會怪你?不知道自己多討人嫌?”
陳子輕失落地垂下眼睛:“對不起嘛。”
梁津川的眼尾又跳,他轉著輪椅去大門口,身後傳來弱弱的聲音:“外面好冷的,你沒有圍圍巾,也沒帶手套,一會就要凍僵了,要不還是在家待著吧,我給你燒個火盆……”
很煩。
想把他的嘴捂住,想把他的脖子掐住。
梁津川聽見自己開口,嗓音略微有些失真:“閉嘴。”
吵人的聲音沒了。
世界靜得沉悶,天寒地凍實在沒什麼逛頭。
再就是年底了。
陳子輕到這會都沒能解決梁錚的怨氣,他太難殺了。
梁錚的怨氣組成部分陳子輕調查過,主要佔個區域,一部分是父母常年催婚累積起來的,一部分是雄性與生俱來的勝負欲作祟,他想在他嫂子那裡爭過寧向致寧大夫。
陳子輕都不太想管梁錚了,他多搞定幾個處在中層的怨氣值,加一塊就等於一個梁錚。
路不是隻有一條。
就像他不管原主的怨氣一樣。
原主的怨氣是慾求不滿,要想減掉怨氣只能得到滿足,他只能捨去,不應對。
跟原主比起來,梁錚還是有搞定的機率,很小就是了。
梁錚年底不接長活遠活了,附近哪家要補個屋頂修個灶臺的,他就去賺點小錢,或者拿個人情。
這天晚上飄小雪,梁錚在別村某家幹完活回來,他管不住腳的走到嫂子家門前。
嫂子在門口吃烤山芋。
梁錚沒走近,他用手擋風點了一支香菸,問他嫂子是不是真的不會再嫁。
陳子輕吃著山芋,他從梁錚身上感受到了被逼到極限的焦躁,估計是大伯大媽眼瞅著今年就要過去了,逼婚的腳步更大更緊湊了。
過年走親戚的時候,逼婚會上另一個高度。
雪花往陳子輕的臉上飛,他嚥下一塊甜絲絲的山芋,斟酌著給出一個答案:“有合適的會考慮。”
話音未落,菸草味就撲進他鼻子裡。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