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委屈,矯情得要死。
自己把自己氣抑鬱了,喝了些酒,抽了幾根菸,氣哭了。
鬼知道他在臉上摸到眼淚的那一瞬是個什麼心情。
“行了,知道了。”嶽起沉沒回頭,他面孔臊熱,“我睡了。”
陳子輕說:“那晚安。”
下一刻就來一句:“嶽施主,下回你再想哭可以找我說說話,不要一個人悶著,我開導你。”
嶽起沉關門前開口:“我沒看錶演,我只是聽了。”
“我也不是有意聽的,我在適當的距離能聽見一切聲音,除心聲以外。”
殭屍尾音一落,房門就被他關上了。
陳子輕去敲門:“林施主私生活不好,你以後還是少跟他來往為妙,我不是干涉你交友,嶽施主,我只是怕你被他影響。”
房裡沒動靜。
陳子輕的手機上來了資訊。
【嶽起沉:你下山找我到今天,兩個多月時間,我只找他喝過一次酒,就是今晚,來往多嗎?】
陳子輕還沒回,殭屍就又發來了資訊。
【嶽起沉:這事上知道我身份的,除了我爹,就是你。】
陳子輕這下回了個語音:“還有我師父呢。他老人家想必是清楚的吧。”
嶽起沉沒動靜了。
陳子輕的推測得到了驗證,他把手機塞兜裡,毫無打斷某殭屍浪漫行為的覺悟。
隨著嶽起沉的回來,別墅裡靜得過了頭。
陳子輕做了個簡單的招魂儀式,他手拿羅盤,另一隻手的兩指夾著高階驅鬼符在二樓走一圈,去三樓,四樓,再回到一樓。
樓上樓下來回走動,四周只有他一個人,卻隱隱不止他一道腳步聲。
或慌亂近似逃亡,或虛弱到隨時都會倒在地上,也有小心翼翼怕被發現的極輕聲響。
他每次回頭都沒異常。
路過樓梯拐角的一個監控攝像,陳子輕對著鏡頭笑了笑,算是對監控後的不知哪位打個招呼。
也能證明他跟嶽起沉是真的有在辦事,而非來有錢人的房子裡享受生活,坑蒙拐騙。
次日,掉過鴨蛋的馮姜河跟沒事人一樣,言行舉止和平時無異,他像是忘記了那段難堪畫面,又像是有異於常人的自我調節功能。
總之別墅裡的氣氛並沒有變得更加壓抑沉悶。
這單的第八天,林疵現身“東華一號”,當時陳子輕剛剃好頭。
張助理上樓叫他和嶽起沉,他去把趴在床上盤核桃的殭屍拉下樓。
林疵的右手腕部戴著一串佛珠,開過光的,有這東西,他才敢來馮姜河的鬼屋。
東西前一刻運送到他手上,他下一刻就開車來了這裡。
中午,一夥人吃飯。
馮姜河見林疵夾藕片吃,他愣了下:“你不是不喜歡藕嗎?”
林疵一直在關注小和尚,沒意識到自己吃的什麼,他聞言才發現嘴裡有藕,見桌上幾人看過來,林大少爺若無
其事地咀嚼著嚥下去。
“今兒想嚐嚐,味道還不錯。”林疵又夾了一塊吃掉,他對旁邊的小和尚說,“加藍小師父,你果汁喝完了。”
陳子輕正要說他不喝了,嶽起沉跟林疵就同時把手伸向果汁。
都要給他倒。
兩人各自佔了果汁瓶子的一處位置,誰也沒撤回手。
氛圍似乎沒有半分僵持較勁的跡象。
陳子輕桌底下的腳踢踢嶽起沉:“果汁我不喝了,我想喝點葡萄汁。”
它離嶽起沉最近,就在手邊。
“想喝不會自己倒?”嶽起沉悠閒地拿起葡萄汁,擰開蓋子,“又不是沒長手。”
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