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了她所有的精力。夏淳抱著已經進氣少出氣多的周卿玉再一次彷彿被世界拋棄的留守兒童,一動不想動。
此時靠坐在一棵格外茂盛的樹下,夏淳眯著眼看光斑在草地上飛舞。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夏淳的意識開始模糊之時,一個揹著竹簍的女人來到了她的面前。夏淳眼皮耷拉,昏昏沉沉看著她。
女人的面孔在強光之下看不清,夏淳只記得女人身上略帶狐臭的藥味兒。
再次清醒過來,已經是一個鳥蟲齊鳴的午後。夏淳活動了僵硬的後背爬下床,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充滿草木腥氣的土屋裡。
屋裡一張桌子一條長凳一張床一扇窗,吱呀吱呀的蟬鳴刺得人頭皮發麻。夏淳赤著腳踩在土地地面,沒兩步走出了這間屋子。外面還有一個堂屋。堂屋的擺設同樣簡陋,除了隨處可見的曬乾的草藥,就剩一個裝了十幾條魚和肉混放的乾貨的簸箕。
夏淳這邊看看那邊瞧瞧,赤著腳跑到屋外去。
屋外有一層籬笆,門口一口井。入眼是十幾個茅草屋,成長條狀沿著一條蜿蜒的小路排列展開。大熱的天兒,兇狠的雞追在小土狗的屁股後頭,攆得小狗嗷嗷直叫。
雞鴨亂飛,最近的一棵大榕樹下,一群老太太小媳婦兒指著彷彿剛乞丐窩裡跑出來的夏淳竊竊私語。夏淳有一瞬間的懵,如果不是身上的衣裳沒變,還是襤褸得彷彿黑磚窯兒燒火的,她都要以為自己一覺醒來又穿越到什麼地方。
夏淳晃了晃腦袋,空空的腦殼兒,裡頭什麼聲響兒而都沒有。夏淳喉嚨乾的能冒煙,眼瞅著門口一口井,一個箭步衝過去就拿了瓢舀水。
正當這時一個胳膊上挎了一籃子菜,穿著藍布衣裳的少婦扶著鬢角走來。人就站在門口也不進來,衝夏淳招了招手,在籬笆外頭叫她。
“阿花大夫在嗎?”
少婦扭著小腰,很有幾分韻味,惹來隔壁院裡一個短打漢子怪笑。
少婦頓時滿臉羞紅,腳一跺嗔道:“奴家來找阿花大夫。”
夏淳還沒搞清楚什麼狀況呢,哪裡知道什麼阿花不阿花的。少婦見夏淳不說話,低低地嘟囔了一聲‘莫不是個傻子’,一跺腳,扭著小腰又走了。
夏淳是在一聲腹腔長鳴之中驚醒的,她好久沒吃東西,快餓死了。
胡亂扒拉了兩下頭髮,夏淳就著井水咕嚕嚕灌了兩三瓢下肚,神志漸漸就回來了。眼前的屋子顯然是個小三間,一個客廳,左右各一間房。靠東南邊兒有單獨一個小屋,若是沒看錯應該是灶房。夏淳躺的那屋在西邊兒,有點潮。
她此時赤腳踩在地上,興許昨夜下了雨,她這一進一出,腳指頭縫裡都是泥巴。
前前後後沒看見人,夏淳暫時放下了並沒有的修養。徑自去了左邊的屋。屋門口掛了一塊布,遮住了屋裡的情形,叫人瞧不分明。
夏淳腳上沒穿鞋子,走起來落地無聲。
雖然她不請自來有點不講禮貌,但手剛碰上簾布,夏淳就聽到裡面一聲急促的驚呼。緊接著是乒乒乓乓的聲響。她掀了簾子進去,就看到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姑娘。說是姑娘,但梳著婦人髻。這人一身狼狽地摔倒在地,手邊是打翻了的藥碗和一癱水漬,以及連帶著翻了的小凳子。
此時這姑娘睜著一雙杏眼盯著床榻,床榻之上,半側臥半趴伏著一個體格修長的男人 。只見他一條腿屈膝,綢褲緊繃,褲腳襲到了小腿肚子上面。
夏淳看過去——是周卿玉。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嗚,敲碗求收藏來了……………
第二十一章
這什麼情況?夏淳一腳踩在門裡一腳還在門外,瞪大了眼看著這一男一女。
床榻之上,不,應該說土炕上,赤.裸著上身的周卿玉眼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