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寸寸凌遲你。”
“李扶舟,你有辦法殺掉我?”
“有的。”李扶舟依舊微笑。
“你們死了,我把你們的衣服都剝光了,吊到外頭,讓南齊那些賤民都看看,和我做對的下場,讓你們死也死得羞辱。”
太史闌打個呵欠,李扶舟低頭看指甲。
耶律靖南鬱悶地盯著兩人,女的明顯連回答都不屑,男的居然還在微笑。
“我覺得。”李扶舟半晌抬頭,誠懇地道,“這樣也不錯,最起碼南齊軍民會更同仇敵愾,保不準還能守住城;事後呢,還會因為我和她雙雙同死,將我們一起收殮,歸葬一處。”他微微躬身,滿臉感激地道,“如此,遂我心願,多謝成全。”
……
耶律靖南發現他生平第一次被堵得無話可說。
軟硬不吃,刀槍不入,生死無畏,順逆從容。
在絕對的無所謂面前,一切威脅都是浮雲。
耶律靖南目光瞟過面前金劍,他很想不理這玩意,很想就這麼把這一對難纏男女給痛快解決,一個大活人為什麼要被死物拘束?
可是不能。
朝中紛亂,皇室有變,這些年學南齊經濟政治國策民風,漸漸也學來了南人的狡詐和權謀,西番,已經不是當年憑藉武勇和功勳便能立足的淨土。
這柄象徵王權的金劍,他必須完整地帶回去。
縱橫沙場的將軍,遭遇壓抑的政治空氣,內心的反彈和驕傲往往越發強烈,耶律靖南只覺得氣悶,覺得憤懣,想要一場痛快的你來我往,哪怕以生死做賭。
“好。”他忽然道,“你是我尊敬的對手,尊敬你就是尊敬我自己,你答應我恢復這劍,我就給你一個殺我的機會。”
“大帥!”他的護衛在廊下聽見,急忙搶上來阻止。
耶律靖南擺擺手,對太史闌冷冷道:“不要以為你的激將法起了作用,我沒那麼傻,我身係數萬兒郎安危,並且勝券在握,掌握你們生死,我憑什麼要拿自己的命和你們公平作賭?我會給你一個不可能做到的局,贏了,是你滔天之幸,輸了,你們命都留在這裡,還得寫下降書,還得給我恢復金劍。”他眸光凝成一線,刺著太史闌,“怎樣,你可敢接?”
太史闌用下巴對著他,“我喜歡有難度的遊戲。”
耶律靖南又看向李扶舟,“這個遊戲,要你配合——拿你的命。你若不願意,她答應也沒用。”
太史闌皺皺眉,正要說話,李扶舟已經微笑道:“求之不得。”
耶律靖南盯了他一眼,搖頭道:“你們南人真是奇怪,總愛為女人不顧一切,也不想想,女人天下多了是,專寵一個,只會寵壞她。”
“會被寵壞的,正是那些天下很多的女人;而那獨一個,你為她做什麼都值得。”李扶舟垂下睫毛,笑容靜謐,“當然,你不會懂。”
“我不需要懂,因為我不會傻到陪一個瘋女人去送死。”耶律靖南嗤之以鼻,走到李扶舟身前,忽然單掌作刀,在他肩井重重一劈。
李扶舟臉色一白,卻笑道:“好掌力。”
耶律靖南注視著他,點點頭,“好漢子。”轉身道:“這是我家傳的截脈手法,任你武功蓋世,被我截脈後三個時辰內,都無法使力,你不要想著妄動真氣,只會自招禍患。”
隨即他喚來侍衛吩咐幾句,上來幾個侍衛,將耶律靖南面前的桌案搬到太史闌和李扶舟面前,破碎的金劍放在桌上。又在太史闌身後和李扶舟身前,各放了一張腳踏弓。
腳踏弓是西番的武器,以腳踏發射,雖然腳踏發射力度更大,但是由於弓身矮,準確度和速度相對較慢,這種弓已經被南齊淘汰,西番卻還用著。
兩個護衛走上前,一個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