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朦朧的光暈裡穿行,朝著不同的目的地奔去。
顧長安看見了背對著他站在路燈地下的男人,他把棉衣拉鍊拉到頭,縮著脖子從臺階上一層一層往下蹦。
陸城聽到動靜回頭,目睹青年孩子氣的舉動,他將大衣口袋裡的一隻手伸出來,將額前被風吹亂的髮絲往腦後捋了捋,抬腳向青年靠近。
顧長安跳下最後一層臺階,打了個哈欠說:“在裡面沒出什麼狀況吧?”
陸城說:“沒有。”
顧長安聞言就不再多問,他揉揉睏倦的眼睛:“你今晚用的那種符還有嗎?給我玩玩。”
陸城轉身沿著街道前行:“明天你跟我廟裡,我畫給你,要多少有多少。”
顧長安幾個大步過去,手臂懶懶的搭在男人脖子上:“除了符,還有沒有什麼法器之類的,都拿出來讓我長長見識。”
陸城個頭高一些,被這麼搭著脖子不是很舒服,他撥開青年的手臂:“好好走路。”
顧長安一甩手:“切。”
回老宅已經過了零點,顧長安倒床上就睡,迷迷糊糊的他聽到有人在說話,喊他的名字,他煩了,被子裡的手拿出來揮了揮:“滾開。”
陸城站在床邊,不鹹不淡的說:“吃飯了。”
顧長安閉著的眼睛立刻睜開。
陸城的面部肌肉抽動,給了他一個一言難盡的眼神。
顧長安抓了抓微翹的頭髮,哈欠連天,眼淚汪汪:“飯呢?”
陸城說:“在米缸裡。”
顧長安石化幾秒後清醒,他躺回去把被子一裹,身上的陰鬱氣息逐漸散開,籠罩了整個屋子。
陸城沒走,他言語嫌棄,十分不理解:“顧長安,你臉不洗,腳不洗就睡覺?”
被窩裡傳出顧長安模糊的聲音:“你就讓我自生自滅吧。”
陸城的語氣冷淡,字裡行間透著不容拒絕的強勢:“什麼都不洗就麻煩你起來,去你自己那屋睡,不要上我的床。”
顧長安掀開被子坐起來,眉眼暴躁的看著男人:“大半夜的你一定要跟我作?”
陸城垂眼睨著他。
顧長安困的眼皮打架,實在沒精力跟男人玩,他舉起雙手投降道:“洗洗洗,我現在就去洗,ok?”
說著,顧長安就穿上珊瑚絨睡衣外套,趿拉著拖鞋往衛生間方向走,不爽的嘀咕:“媽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陸城冷不丁聽到“咚”的聲響,他轉頭,看見青年面朝牆壁揉額頭,嘴裡罵罵咧咧。
“……”迷糊的時候有點可愛。
接連搞定了兩個大謊言,地底下那位暫時都不會有問題,顧長安接下來可以隨便挑選幾個感興趣的小謊言整一整,主要是休息。
他想年前的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結果現實卻太殘酷,第二天上午就被陸城喊醒了,說要吃青菜臘肉飯。
顧長安滿臉陰霾:“做不了,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