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兩下鼻根,淡淡道:“你栽了。”
沈寄靠在沙發背上,聞言嗤笑:“什麼栽不栽的,我現在就想把那小狗抓回來,抽上一天一夜,打斷他兩條腿,再拿根鏈子栓床頭,讓他哪都別想去。”
從廚房切了水果出來的陳一銘腳下一個踉蹌,董事長現在還能扒著快掉沒了的面子,勉強維持那身威嚴跟人樣。
再過幾天,就是董事長的心理防線崩掉的時候,那時要是茭白回來,董事長就不是現在這個想法了。
只會想,回來了就好,人沒事就好,胳膊腿都在就好。我的小狗沒有死,多好。
董事長面上不會哭出來,心裡老淚縱橫。
——當一個人在最絕望的時候,看見了希望。
——那才是最震撼的。
陳一銘現在都懷疑是茭白自己玩失蹤,報復董事長了。
但事實上不可能。
茭白即便能算計董事長,卻也不能憑自己逃得這麼幹淨,他又沒有受過特殊訓練,有過長達十年以上的作戰經驗。還都是百戰百勝的那種。
也不知道是哪個神人瘋子乾的,行動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被抓到的那天會被打成馬蜂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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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茭白被鬱家兄弟帶上路。
鬱響陪他坐在後面,給他看平板,播的是動畫片《貓和老鼠》。
茭白沒有童心,他看兩眼就飄開了思緒。鬱響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嘴裡還發出一驚一乍的聲音,完全看不出是個高智商天才。
沿途都是山景。
越野車跑起來,不要太爽。
如果是旅遊,茭白的心情會大不一樣,可這會兒不是,風景在他眼裡來無影去無蹤,留不下丁點痕跡。
“你們要去哪?”茭白抓著頭髮問。
“去我跟我哥的下一個家。”鬱響興高采烈地說,“我們有好多個家,全是我哥搞的,每個都很原始迴歸大自然,可惜時間上不允許,不然真想帶你全住一遍。”
茭白:“……”這就不必了。
“遠嗎?”他問。
“蠻遠的。”鬱響把一個八爪魚抱枕塞茭白懷裡,“瓜瓜,你睡一覺,醒來估計就快了。”
睡個屁。茭白扯起八爪魚的鬚鬚,打了個死結:“你們在老林的那個房子,不是都沒清理痕跡?”
“清理過了啊。”鬱響一臉疑惑不解。
茭白心梗,我真是太平凡了,跟你們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前面投來一道視線。
茭白沒管。
螞蟻在搔頭,搔幾下就平躺下來,肚皮朝上,腦袋歪向茭白。
鬱家老大的活躍度已經漲到29了。
茭白看在他這麼給面子的份上,用眼神回應對方。
結果倒好。
那傢伙迅速收回目光。
誰有空跟你玩捉迷藏,茭白打了個哈欠,找了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窩著:“我想玩會手機。”
車裡的氣流瞬間凝結。
“瓜瓜,你感冒了就別玩手機了,要是你想刷微博的話,”鬱響笑熔燦爛,“我念給你聽好不好?我看看有沒有好玩的。”
鬱響掏出手機點開,嘟囔著說:“今天的熱搜沒什麼意思,就幾個惡性刑事案件新聞,咱不看那種哈,負能量太多了,咱不看。”
茭白抓住又一次往後座看的鬱嶺,用眼神說:讓你弟安靜點!
鬱嶺摸根菸含嘴邊,又拿下來:“小響,你看你的。”
鬱響準備哭訴,他突然福至心靈,一定是瓜瓜覺得他吵,就跟他哥來了個隱秘的交流。
他酸溜溜地繼續點找到的連結,複製卡號,往被虐打致殘,等待醫治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