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紀王府和府衙……”梅子羽眯起眼睛,“這兩邊是穿一條褲子了?”
青陽點點頭:“夏侯崢是三年前調任秦州刺史的。按理說,他是朝廷命官,不該和自立為王的紀家有瓜葛。可現在看來……”
“這夏侯崢八成是裡外通吃!”江尋一拍大腿,鐵鏈嘩啦作響,“表面上是朝廷命官,背地裡卻投靠了紀王。嘖嘖,怪不得如今老百姓的日子越來越難過,就是他們這些當官的狼狽為奸,魚肉百姓,完全不顧百姓的死活。”
梅子羽嘆了聲氣,“如今天下時局不穩,官場更是一言難盡。但咱們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出去,別忘了,長平王還等著咱們這一批兵器和軍餉呢。”
……
秦州州府的正廳裡,香案嫋嫋,火燭通明。可這本該溫暖的火光,卻照得夏侯崢心頭髮涼。
“夏侯大人,”紀淮把玩著手中的羊脂白玉貔貅,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戰戰兢兢的州府大人,“這次對鏡月城宗主的突襲,你倒是辦得不錯。”
“世……世子過譽了。”夏侯崢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連聲音都在發顫。
紀淮輕輕摩挲著玉貔貅光滑的表面,語氣輕佻:“怎麼,夏侯大人是不是覺得這事到此為止了?”
“難道……”夏侯崢抬起頭,聲音發澀,“不知紀王爺還要卑職如何?”
“你說呢?”紀淮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鏡月城的宗主被秦州州府捕獲,長平王能不來要個說法?”
這句話如一記重錘,砸得夏侯崢幾乎站立不穩。他顫聲道:“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紀淮打斷他,玉貔貅在掌心翻轉,“你是想說,你是被我和父王威脅的?嗯?”
夏侯崢額頭的冷汗越來越多:“卑職不敢。”
“最好不敢。”紀淮的聲音陡然冷下來,“你既然已經投靠了我父王,就別總是一副為難的樣子。這讓我很困擾啊,夏侯大人。”
望著紀淮那張年輕卻滿是算計的臉,夏侯崢心中五味雜陳。四個月前秦州匪患鬧的厲害,讓他不得不向紀家低頭。為了秦州的百姓,他只能選擇支援紀侯爺稱王。
可是長平王……那位誓死守衛北境的戰神王爺,讓他如何能安心做這等背信棄義之事?
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紀淮忽然道:“夏侯大人,你要這麼想。這批軍需和銀錢可都是從南周運來的。長平王若收了這些,豈不是坐實了通敵的罪名?我們這是在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