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害我吧,我好害怕呀。”
陳柯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石頭的肩膀,安慰道:“別怕,石頭,有本官在,定不會讓他們胡來的,等知縣大人來了,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時間就在這僵持又嘈雜的氛圍中緩緩流逝,村民們依舊在那兒嘰嘰喳喳地議論著,有的還時不時對著陳柯等人投來不善的目光,里正則是一會兒故作鎮定,一會兒又忍不住偷瞄陳柯,心裡七上八下的。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聲音越來越清晰。眾人知道,定是知縣來了,里正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身體不自覺地開始顫抖起來,那些原本還在起鬨的村民們,也都漸漸沒了聲響,一個個面露緊張之色,眼巴巴地望著村口方向。
不多時,只見張淮在前頭引路,後面跟著一隊衙役,中間那騎著高頭大馬、身著威嚴官服的正是本縣的知縣大人。知縣一到,趕忙勒住韁繩,翻身下馬,先是朝著陳柯恭敬地行了個大禮,口中說道:“下官拜見知州大人,不知大人在此,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恕罪。”
這一幕可把村民們給看呆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被他們一直頂撞的外鄉人,竟然真的是個大官,而且連知縣大人見了都得行禮參拜,頓時,人群中炸開了鍋。
“天吶,原來真是個大官呀,咱們這下可闖大禍了!”
“哎呀,早知道就聽人家的了,這可咋整啊!”
里正更是嚇得直接癱倒在地,嘴裡哆哆嗦嗦地念叨著:“完了完了,知州大人吶,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大人,求大人恕罪啊,小人再也不敢了。”
知縣看著眼前這混亂又荒唐的場景,臉色一沉,呵斥道:“你們這些無知村民,平日裡不讀書識字,不懂道理,光聽信那些荒誕傳言,還敢對知州大人無禮,如今鬧出這等事來,真是愚昧至極!還有你這裡正,身為一村管事之人,不僅不引導村民走正道,還帶頭犯渾,該當何罪!”
里正一邊磕頭一邊求饒道:“知縣大人,饒命啊,小人也是被那些老規矩給迷了心智,一時糊塗啊,求大人開恩吶!”
知縣冷哼一聲,說道:“哼,先把這裡正押下去,待本官回去細細審問,定不輕饒!”
衙役們聽令,當即上前,動作利落地將里正架了起來。里正此刻早已沒了先前那股子執拗勁兒,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般,雙腿發軟,若不是被衙役們架著,怕是早就癱倒在地了。他嘴裡不停地念叨著 “饒命啊,饒命啊”,那聲音帶著哭腔,還隱隱打著哆嗦,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模樣狼狽至極,可衙役們卻面無表情,押著他便往縣衙的方向去了。里正那絕望的求饒聲在空氣中迴盪著,彷彿是給這場鬧劇敲響的一記沉重喪鐘,讓在場眾人的心頭都蒙上了一層別樣的沉重。
而就在眾人的目光隨著里正被押走的身影移動時,只見那臺上,原本還和里正一唱一和、在這村子裡作威作福的神婆,此刻也全然沒了先前裝神弄鬼時的囂張氣焰。
她那往日裡故作神秘、高高在上的姿態早已消失不見,此刻正像只受驚的老鼠一般,身子瑟縮著,脖子使勁往裡縮,那眼神慌亂得猶如沒頭的蒼蠅,不停地四處張望著,妄圖從這看似密不透風的局勢裡尋出一絲逃脫的可能。
她瞅準了個空子,就想腳底抹油,趕緊逃走,那模樣,彷彿只要能逃離這個地方,就能躲過即將降臨的懲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