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爭搶這具身體的控制權。我選擇在她毫無防備,即沉睡之時,悄然出現,自由自在地做那些我心之所向的事情。至於她在清醒世界裡所承受的屈辱與不公,於我而言,彷彿是另一個世界的風雲變幻,與我毫無瓜葛。”
“誠然,理論上而言,雙重人格之間在特定情境下是能夠進行溝通的,但遺憾的是,我們之間缺乏這種橋樑。我厭惡她,她同樣對我抱有敵意,這麼多年來,我們之間從未有過真正的交流。她或許早已認定我消失在了某個角落,徹底遺忘了我的存在,而我也樂於維持這種假象。”
說到這裡,江晚寧彷彿從內心深處釋放出一股積壓已久的沉重,伴隨著一聲深沉的嘆息,濁氣盡出,身心俱輕。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總是精心規劃每一次行動的時間,來去匆匆,跨國奔波,看起來總是那麼趕。我只敢接手那些相對簡單、快速的任務,或是你們精心為我安排的部分行動,以避免過多的暴露。”
張之言不禁好奇地問道:“但你這樣的行動模式,難免會留下蛛絲馬跡,比如那些突如其來的槍傷,她難道就從未起過疑心?”
江晚寧微微一笑,解釋道:“我確實會盡力避免受傷,尤其是避免留下任何可追蹤的痕跡。過去,我以為你只是怕疼或是有潔癖,現在才明白,這其中還藏著這樣的考量。不過,這行哪有不受傷的,尤其是槍傷,總是容易引起注意。幸好有你們提供的藥物,即便傷口不能迅速癒合,我也能透過自我‘加工’,讓它看起來像是校園霸凌的傷痕。畢竟,她在白天的世界裡,幾乎每天都在經歷這樣的磨難。”
說到此處,江晚寧還輕蔑地哼了一聲,顯然對那個“她”的境遇既不屑又無奈。
“我利用夜晚的時間恢復,每晚按時敷藥,大傷口逐漸癒合,只留下些小傷痕作為掩護。當然,如果‘她’遇到生死攸關的危機,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搶佔身體,確保她的安全,同時也是保護我自己。”
江晚寧心中暗自評價,那個“她”簡直是個累贅,這具身體經過她的鍛鍊,早已非同凡響,即便是隨手一擊,也足以讓對手望塵莫及,而“她”卻只會逆來順受,從不反抗,真是令人不悅。
張之言關切地問:“你晚上活動,她白天活動,身體這樣連續運轉,真的沒問題嗎?”
江晚寧搖了搖頭,道:“我體質本就特殊,而且她白天常常補眠,久而久之,這也成了習慣,對我的影響並不大。”
話題一轉,張之言決定不再糾結於此,轉而問道:“那你突然不辭而別,究竟是什麼原因?”
江晚寧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那段時間,我遇到了一個奇怪的狀況,不知為何,我有一段時間完全無法現身,即便是夜晚,身體也被另一個人格牢牢佔據。我只能留在京都,與外界失去聯絡。直到最近幾個晚上,我才能重新奪回控制權,還沒來得及做好向你們坦白的準備,就意外在這裡遇到了你,真是既驚訝又歡喜。”
在那些被囚禁的日子裡,她彷彿置身於一個無盡的黑暗空間,無法動彈,卻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個懦弱的“她”所經歷的一切。當她意識到張之言也出現在“她”的生活中時,她既震驚又恐懼,因為她還沒有準備好以這樣的狀態面對張之言,畢竟,那並非真正的她。
如果在那樣的狀態下,在張之言面前出了差錯……那將是她無法承受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