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呢,整個教練場上,好似就屬鍾離豔最放鬆。”
周婉垂下頭,也喃喃自語。
一開始,所有奴隸中,鍾離豔是最弱的那一個,可隨著時間的推動,鍾離豔卻彷彿置身於教練場之外,好似在看熱鬧一樣。
跟其他奴隸的慘狀比起來,鍾離豔居然毫髮未傷。
傳聞鍾離豔是不祥的徵兆,傳聞靠近他的人,都會變的不幸。
周婉並不信這種說法,但比賽忽然變得詭異起來,她心中也琢磨不透了。
但有一點她能肯定,那便是經此事件,一定會有更多的家族願意將鍾離豔帶回家中。
便是衝著他或許能馴服猛獸這一點,便足矣了,更莫要說莫子謙跟梁泊等人還虎視眈眈的盯著鍾離豔那張美豔的臉。
“吼!”
“那些侍衛還等什麼呢,猛禽發狂了,為何不去制止。”
“比賽開始了,怎麼能中斷,便是想制止,也不合規矩。”
教練場上,屍橫遍野,血腥味滔天,便是一些貴公子,也有些忍不住,捂著嘴乾嘔。
巡視的侍衛,更是頻繁的看向中郎將,可是沒有康寧帝的指令,他們便不能出手制止。
還有,鮮卑人還在看臺上坐著呢,便是想叫停,他們也會出言為難。
所以,這些奴隸們,就成了犧牲品,誰幸運,誰就能活命。
“將軍,再這樣下去,只怕是教練場上,無人能生還啊。”
侍衛抱拳,聲音急促的對著中郎將回稟。
中郎將向洪抿唇,看了一眼看臺上正滿臉興奮的鐘離嘯,揮揮手,示意侍衛退下。
今日的奴隸比賽,看點是鍾離豔。
只要他沒事,這比賽就不能停。
只是不管最後哪家將鍾離豔帶走了,只怕都會落得一個家門不幸的下場。
剛剛他看的清楚,那鍾離豔,確實詭異。
烏圖魯跟班師都想致他於死地,現在反而接二連三的被猛禽攻擊,遭了殃。
“救命啊,有鬼啊,快放我們進去,把門開啟,放我們進去。”
“來人啊,有鬼,有鬼。”
奴隸們面露驚恐,一邊瘋狂的躲閃著白獅白虎的攻擊,一邊拼命的高聲喊叫。
但猛禽的嚎聲太大了,蓋過了他們的呼救聲,以至於看臺上的人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可惠安聽到了,她聽到那些奴隸在喊救命,看見那幾個小鬼追著奴隸們跑,在戲弄他們,眼底閃爍著貪婪的光。
“天啊阿蘅,那鍾離豔居然能使喚不同的小鬼,豔鬼,水鬼,餓死鬼,還有,還有厲鬼。”
惠安驚訝的指著那幾團鬼影。
鬼有等級,也有種類。
不同種類的鬼甚至都很難彙集在一起,更別說同時使喚他們害人了。
有一些邪惡的風水師,豢養小鬼幫他們做事,那也要以自身的精血為前提,必須付出代價,方才能做到。
可鍾離豔呢,他身上半分鬼氣都沒有,除了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外,一點異樣都看不出。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啊,莫非,跟他的體質有關係。
“大人,鬼王在成為鬼王前,體質確實異於常人,也就是說,鍾離豔他現在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是他,指使那些小鬼害人的。”
範無救跟謝必安也跟著來了。
在剛剛教練場上放出猛獸的那一刻,他們便現了身,否則貿然出現,周圍會過於陰冷,讓人覺得不舒服。
範無救雙手環繞在胸前,眯著眼睛看向鍾離豔。
他能看見鍾離豔在笑,也能看見鍾離豔眼底的捉弄,更能看見他冰冷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