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白髮少年面色憔悴,短短几天不見,似乎又瘦到了虞棠第一次見他時的模樣。
他穿著寬鬆的病號服,玻璃碎片按在胳膊肉裡,劃出一道道刺目的傷口。
察覺到門外的虞棠,顧祁懶散的視線掃了她一眼,又如同不知疼痛般朝著她笑。
“你來了?”
“顧祁,你…”虞棠趕忙跑過去,按住他傷口,“醫生呢?醫生怎麼沒看著你?!”
“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再傷害自己嗎?!”虞棠幾乎怒吼出來。
見女孩控訴的模樣,顧祁低聲悶笑。
而後,他用帶血手輕輕撫上虞棠臉頰,惡趣味兒的在她臉上圖圖畫畫著什麼,彷彿當她的控訴不存在。
忍著腥血的味道,虞棠抬眸:“很好玩嗎?”
“當然好玩了。”顧祁單手撐著下巴,坐在地上饒有興趣看著她,“我不是把你拉黑了嗎?你怎麼還來?”
虞棠:“你不告訴我原因,我憑什麼不能來?為什麼要住院?”
“這跟你沒關係。”
顧祁垂下眸子,攥緊拳頭像是在鬥爭著什麼,迅速嘴角揚起玩世不恭的笑。
“我就是個精神病,你為什麼不能放棄呢?你這樣…真的讓我很困擾啊。”
他說這話時,似乎不敢看向虞棠,故作所以然般自說自話。
“所以以後別來了,那些過去的,就當沒發…”
“啪!”
幾乎是一瞬間,白髮少年側臉被打得腫了起來。
他木在原地良久,幽暗的眸子盯著面前的女孩。
虞棠好像眼眶紅了一圈,像是第一次被他傷害到,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窒息的氣氛籠罩在兩人之間,虞棠冷冷望著他:“顧祁,你到底還算不算我男朋友?”
“你是覺得,這樣什麼都不說很帥嗎?還是覺得我就應該被辜負?”
少女似乎覺得可笑,搖搖頭:“原本我想著,有什麼我們都可以一起努力解決,你現在跟縮頭烏龜有什麼區別?”
她還想說什麼,忽然身體被少年壓在冰涼的地板上。
面前的顧祁少了幾分卑微,如同吐著蛇信子的毒蛇,將她雙手按在頭頂,動彈不得分毫。
他的大腿,好像羞恥的卡在她的某個部位。
少年輕蔑痴狂,覆上她的脖頸索吻。
那輕佻的態度似乎還不夠,冰涼手指伸進她衣服下,似乎在她腰間逗留…有些隱隱約約往上的趨勢。
見虞棠掙扎,顧祁突然輕輕撫摸著女孩的脖頸,好像在丈量著她動脈的長度。
“棠棠,你看,我就是這種垃圾。”
“我捅了楚星言,他差點死掉,你知道嗎?”
“我隨時都會犯病傷害別人,也許下一次,就是你…”
顧祁淡然一笑:“你以為憑自己,就能拯救一個瘋子?你憑什麼這麼認為呢?”
他像是情緒失控,慘然大笑:“別把自己當救世主,讓我一個人爛掉就好了啊!你多管什麼閒事?!”
幾乎是瞬間,那被壓在地上的女孩反客為主,轉身跨坐在他腰腹上。
顧祁怔在原地,而後扶著少女細弱的腰:“怎麼?你還不打算放棄?要在這裡睡一個瘋子?”
“我只是覺得失望,顧祁。”
“我沒想到,你會說出這種話,好像我所有努力都不值得。”虞棠氣極反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她果決的神情,如同一把刀子,刺入少年心口。
曾經那些溫柔與耐心消失殆盡,唯餘下失望與陌生。
虞棠深吸一口氣,轉身望向垂眸的少年:“顧祁,我從未嫌棄過你,但你好像並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