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要把我甩開。”
她收回視線，並未發現顧祁猛然抬起通紅的眼眶，蒼白的臉上，彷彿呼吸都不太順暢。
“既然你覺得我解決不了，那就分開吧。”
虞棠毫不拖泥帶水，丟下分手兩個字離開病房。
她好像走的很快，獨屬於少女髮間的沁香，似乎還存在於這間屋子。
好像一抬頭，還能再次看到她笑。
顧祁徹底頹然下來，蜷縮著身體窩在地上，滿手血跡抓著心口，似乎要將疼痛的地方生生抽出來。
他咬著唇，淚水從眼眶滑落，極力忍住想要爬出去，卑微祈求虞棠別走的衝動。
疼痛從大腦炸開，他好像在跟自己自言自語，臉上表情變化莫測。
第三人格：“你滿意了吧？這就是你推開她的理由？”
副人格：“這樣對誰都好。”
主人格：“我不想…可是我不想傷害姐姐…”
單人病房內，顧祁像是人格分裂般自說自話，整個人詭異可怕的很。
門突然開啟，顧祁雙眸滿是希冀抬起頭。
見來人是他合作伙伴，他失望的垂下眸子，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謝子軒環顧病房滿地狼藉，忍著恐懼將顧祁拖拽起來，費力挪到病床上。
那空蕩蕩的褲腿下，兩雙腿綿軟無力，好像失去了生命力。
他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老大，剛才嫂子…”
“剛才你跟嫂子，徹底鬧掰了嗎？”他有些惋惜。
看到脆弱的少年不言不語，謝子軒忍不住得寸進尺一點兒：“我說老大，你這又是何苦呢？”
“就算腿不能再次行走就怎麼了？你這也是為了背虞棠離開，在孤島弄廢了，她肯定不會嫌棄你啊！”
“再說了，你心理疾病加重，你就努力治療，我看你那麼喜歡嫂子，只要控制住不傷人，好起來不就好了？”
“好起來？”顧祁冷不丁笑出聲，“如果是你，一個廢人，你會拖累她一輩子嗎？”
謝子軒沉默不語。
如果是他，對於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又怎麼捨得她照顧自己後半生。
顧祁眼底涼薄，想到最近幾天反覆掙扎的心思，只覺得後怕。
當他知道自己腿再一次無法站起來時，反倒沒那麼恐懼。
只是他不敢相信，自己不僅傷了其他人，回到家還經常控制不住自己，產生無數可怕的幻覺。
幻覺裡虞棠的厭惡，讓他快要恐懼的喘不過氣。
他失控了。
若是丟下他，那不如陪他一起死。
這種想法如同窒息的炸彈，隨時可能讓他傷害虞棠。
甚至剛才見到虞棠…他真的好想將她佔為己有。
她的身體那麼軟，如果破開某個屏障進入，一定會徹底屬於他吧？
如果她任由自己擺弄，任由他的貪婪進入，他不敢想自己會瘋到什麼程度。
他原本想著還有辦法，他怎麼捨得，離開自己的神明呢？
可醫生給出的答案，卻讓他如墜冰窟。
沒有自愈的可能，疾病也好，其他的也罷，只能住院控制一輩子。
他好像一直都是瘋子，自以為虞棠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
然而真相，不過是他這種不配幸福的人，自以為沉浸在其中，甚至自私渴求她的救贖。
“她值得更好的人，而我最後存在的價值，就是幫她掃清一切隱患。”
顧祁眼底生命力彷彿在消逝，下著最後的決心。
那件事，他等不及了。
一定要在他死前，處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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