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忍心看我受委屈還沒人訴苦嗎?”
無人應答,沈洛怡輕輕嘆了口氣。
“你知道的,其實我很好哄的,甚至他沒來哄我,我已經原諒了一切。”
“我知道他是為我好。”
馬上要卸任的時候,程硯深不想讓她再被攪進那些紛擾之中。
“我都理解的。”
更像是個人英雄主義,想要去保護她的一切。
她為那份英雄主義著迷,卻也困擾。
沈洛怡鬆開手,手肘支著臉頰,她望向還帶著呼吸罩的秦舒窈。
悠然嘆息淺淺落下:“但我好像還是需要一段時間。”
一天,兩天,一個周,或者更久。
“怎麼辦?”臉頰深深埋進被子裡。
但她好像從來沒有想過和程硯深分開。
鼻尖盡是消毒水的味道,搭在秦舒窈冰涼手心裡的指尖彷彿被什麼握住了一瞬,很輕。
但依然被她捕捉。
醫生說,秦舒窈這個時候是有下意識反應的。
像是無聲的安慰。
沈洛怡吸了吸鼻子,眼眶潮熱,試圖捉住那一瞬的溫暖。
“程硯深他就是個混蛋,雷厲風行的野心家。”她聽到自己的低聲呢喃,“我倒情願他永遠這麼冷心冷肺,要騙就騙到底。”
“明明馬上我就要卸任了,為什麼非要讓我知道。”
滿是厭煩,只想逃離這一切。
討厭做執行總裁,討厭經濟財報,討厭所有和商業有關的一切。
“你也是個大混蛋,一個人睡了這麼久,還不醒過來。”
“窈窈,快醒過來吧。”
“對不起,其實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小天使。”
“窈窈,我真的好想你。”
“醒過來吧,求你。”
一滴熱淚滴落在她們交握的掌心。
沈洛怡從醫院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晚了,司機剛剛給她發了訊息,路上堵車,大概還要一會兒。
她攏緊身上的大衣,凜風拂過,落葉紛紛,寂寥悽清,她抬手想要去接一片紅葉。
忽地一個男人撞了過來。
沈洛怡本就因為腳踝傷單腿站著,被他一撞,驟然失去了平衡。
重心一偏,纏上繃帶的腳腕再次崴了下,很重,比最初的那次崴腳更重。
沈洛怡眉眼都疼得皺在一起,還沒來得及站穩,那人已經抓住她的手臂:“沈總,求你,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鑽心的疼痛,沈洛怡痛得倒吸一口涼氣,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臂,卻被那人拽著不放。
“沈總,你知道的那些都不是出自我的本意。”他反反覆覆重複著,“我是被人騙了,我是被人騙的啊。”
沈洛怡分出一絲餘光去瞧面前的男人,眉心緊皺,幾分意外。
“齊川,你是不是瘋了。”
齊川確實感覺自己瘋了,他緊緊抓著她的手臂,情緒在崩潰邊緣,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沈總,我辛辛苦苦這麼多年打拼上來不容易的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就這樣被行業封殺,我沒辦法活下去的。”
他的事情沈洛怡大概有聽說過,洩露公司機密並不是小事,足夠他被行業內封殺除名,但她一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