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憐他。
畢竟事情都是自己做的,她倒是沒理由替他兜底。
沈洛怡勉強維持著平衡,斂眉低聲:“也不是讓我讓你辭職的,更不是我讓你洩露資訊的。”
“別來找我了。”
她本就很煩了。
齊川忽地停住,眼底精光聚起,他忽然收了手,聲音忽然尖銳,情緒瞬間失控:“可你如果沒收購興越,也不會有這些事情。”
又壓下聲音,喃喃自語,彷彿想要說服自己。
“老子他媽早就看你不爽了,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混到這種田地。”
直覺他狀態不對,她下意識抬眸,一道銀光乍現,刺眼的寒意。
沈洛怡忽地一愣,思緒已經回神,但腳腕疼痛彷彿被束在原地,身體根本無法動彈。
心慌意亂隨著寒風將她環繞,無孔不入,侵蝕一切。
耳邊除了呼嘯行過的風,還有——
“少他媽用你的髒手碰她。”
清冷的聲線同溫暖的懷抱一同襲來。
幾乎一瞬間的事情,似乎結束得極快。
利刃清脆的落地聲,還有悶重的痛呼。
高大勁瘦的身影遮擋住她的視線,沈洛怡只看到程硯深橫踹過去的那一腳,還有齊川轟然的倒地聲。
“怡怡,你沒事吧?”
程硯深聲線依然平穩淡然,幽深的目光中滿是擔心。
她想說她沒事,可是目光驀地凝滯,她的手心裡,一片溫熱,黏膩。
有什麼從她的指尖滴落。
血。
他的血。
心跳猝然加快,她意識到了什麼,再抬眼時,眼眶已然紅透,沈洛怡在驚亂中找回自己的聲音,她艱難地吐聲:“程硯深……你沒事吧。”
鮮豔的紅色在他的袖口蔓延。
一滴,一滴。
“程硯深,你……沒事吧?”
69
◎“可是我很想你。”◎
“……沒事。”程硯深微抿薄唇,面上隱隱几分蒼白。
他把袖子背到身後,將所有斑駁血跡藏起,不想讓她看見分毫。
沈洛怡怔忡了一瞬,目光追著那一點紅色,直到在她的視野中消失不見。
心房被驚慌擔憂蓄滿,水眸彷彿失去了所有神采。
他受傷了,腦海裡唯有這個認知,讓她恐慌得失了分寸。
她僵硬地轉頭,望向那隻躺在地面上的利刃。
銀白色的刀刃,湛著冷光,上面還染著點點血跡。
從尖端淌下。
是程硯深的。
沈洛怡心口發涼,再度抬頭,望向程硯深的臉。
她見過他許多樣子,矜貴清冷的,溫潤端雅的,還有散漫慵懶的。
慣常的風度翩翩,還有不羈傲然的拽哥。
爭吵過,親密過,冷靜過,唯獨剩下那句——“你拿什麼謝我?”
第二次。
他救她的第二次。
沈洛怡努力回想, 第一次她在倫敦是怎麼回答他的。
來回在腦海中拉扯的片段,那時她好像沒給出答案,似乎也給出了足夠的情意。
倫敦街頭一吻,換你餘生所有浪漫。
可現在,換了地點,那些親暱話語似乎還在耳畔迴響。
不是錯覺,是他低聲的安慰,他叫她怡怡。
“我沒事的,別擔心。”
溫情的畫面被突兀的喊聲打斷。
“你們他媽狗男女,狼狽為奸,你們早晚會有報應的!”齊川像是已經精神混亂的模樣,面目猙獰,聲線嘶啞地亂吼亂叫。
揉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