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說話呢,也不怕把人給得罪了。”
說著,周桂話一轉:“錢二媳婦,等會兒我要上山打點柴,你要不要去。”
錢二媳婦:“去,怎麼不去。我上次看良山黃荊溝那邊,有好多死樹,早就想去砍了。”
周桂:“那成,咱們一起去吧。”
這對鄰居默契得很,錢二媳婦瞅著被周大紅纏得煩起來的周桂,一句話就配合了起來。她們這一說起來,可不就沒了周大紅插嘴的地兒了,周大紅幾次開口,想再把話拉到打傢俱的事上,周桂都一副沒空搭理她的樣子,把她晾在那兒。
周大紅瞅著今兒這事怕是說不成了,跺了跺腳,轉身就準備回溝子去。
走的時候,眼睛一瞄,瞄到衛子英坐在板凳上吃刺泡兒,她裝模作樣走過來,喊了衛子英一下,然後手一伸,很不要臉的,把衛子英放在板凳上的刺泡兒,給一下子抓了一大半。
她抓了還不算,還說了句:“刺泡兒太涼了,英子,這東西你不能多吃,大娘弄點回去,給你志學哥吃。”
她嘴上說著給志學吃,自己卻拎起一顆,就往嘴巴里面丟。
這神奇操作,把衛子英看得一呆一呆。
她一個大人,在她奶那兒受了氣,轉回頭,竟來搶她的東西,有這麼給人做大娘的嗎。
“奶,大娘搶我刺泡兒。”衛子英才不是受氣包的性子,小嘴一癟,就趕忙喊周桂。
周桂正和錢二媳婦說著良山上哪片柴多呢,冷不丁聽到孫女的喊聲,想也沒想,撈起腳邊的錘衣棒子,精準的就往周大紅丟了去。
周大紅又不傻,哪可能站著給周桂打啊,這婆娘吃著刺泡兒,腳跟抹了油一樣,兩下就跑出了院子。
走的時候還臉皮厚說了一句:“二嬸太你也太小氣了吧,不就吃兩刺泡兒,竟還動手打人了,哎哎哎,你家這門,我看啊,我是登不起了。”
周桂提著棒子一路追出去,沒追得上人,順手在梯子處,撿了幾個泥巴糰子,對準周大紅的後背,就是一陣猛丟。
先前錘衣服棒子沒有丟中人,這會兒,泥巴卻是把人打中了。
衛子英人小,看不到情況,只聽到竹林梯子那兒,一陣吃痛的哎呀哎呀聲傳了上來。
周桂砸中人還不解氣,扯著嗓門衝竹林下方大吼:“周大紅,你下次別登老孃家的門,老孃這兒不歡迎你,看見你,我就礙眼。”
“你說說,這棒槌,到底長沒長心眼,幾十歲的人了,搶英子的刺泡兒,還有臉把志學拉出來當筏子,也就在我這院子裡敢橫一下,大嫂要聽到這話,不得錘死她。”周桂氣喘吁吁走進院子裡,一邊走,一邊向錢二媳婦埋汰。
錢二媳婦從石盆子上跳下來,拿著鞋墊往屋裡走:“渾不濟的,遇上這種不長心的娘,志學、志飛也是倒黴。”
“可不就是,我前兒還聽你衛大娘提,她在給志飛看媳婦,也不知她那沒長珠子的眼睛,會挑中個什麼媳婦。”
錢二媳婦一聽十八歲的衛志飛要談媳婦了,八卦勁上頭,也不進屋了,站在門口問:“志飛才十八歲吧,是不是早了點,媳婦是哪家的,衛大娘能讓周大紅給志飛找媳婦?”
周桂把門邊的揹簍順手背起來:“說是東陽大隊那邊的,還和你一樣,都姓許。你衛大娘不相信她的眼光,這個暑假永凱兩口子可能會回來,把志飛帶去齒輪廠。等志飛在城裡工作了,周大紅應該就會暫時歇了給他說媳婦的心。”
錢二媳婦:“帶走也好,要我說,永凱表弟要是能一起把志學也帶走,那才好。”
說到衛志學那孩子,錢二媳婦心裡就感慨得不行。
那是多乖的一個孩子啊,生生就被周大紅這個不長心的娘給禍害成了這樣子。
提到衛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