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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醫生,煩請您先回避一下。”
許映站在樓梯口,抬頭望向走下來的許父和陳醫生。
她想起了很多事——包括這棟房子的秘事。
媽媽被爸爸關在了閣樓上,而陳醫生則是許家長期聘用的私人醫生,一個月有十幾天是住在一樓的客房的。
現在她知道了陳醫生是心理醫生,那一切都說的通了。
在許映和許飛的童年裡,“母親”這個角色鮮少出現,只有逢年過節時他們才會被准許登上神秘的三樓,看望那個在陽光房侍弄花草的美婦人。
孩子是能感覺到人對自己的態度的,而媽媽對他們很友善——僅僅是友善,像看著兩個陌生的小朋友。
“啊?哈哈,”母親聽到許映喚的一聲媽媽一時沒反應過來,轉身朝兄妹倆露出不太自然的笑容,“阿映,阿飛。”
後來兩個孩子努力的活躍氣氛母親才能和他們說上幾句。
“為什麼媽媽不下樓呢?”
許映拉著母親的手坐在她旁邊,雖然面板光滑像是保養的很好,但不出門不運動膚色有些蒼白了,她有些擔心的問。
“這裡不是很好嗎?”
母親氣定神閒的回答,不等許映描述外面的世界,許父就上樓叫她了。
“阿映,該去學習了。”
許飛在父親眼中算是個透明人,人前從不提及他有這麼個兒子,而人後也不太關心他,許映在時就只叫她,而許映不在時就連名帶姓的喊他許飛。
對了,許映還想起了那個讓她產生多重愧疚的午後。
“哥哥,你去和爸爸說說你也想被注意啊,”她和許飛站在花園的樹叢後,仰著臉笑著鼓勵他,“我就在這裡為哥哥加油,也許他只是覺得你比較沉默寡言沒有需求,所以不太瞭解哥哥也想被愛呀。”
“你又不是我兒子,我為什麼要對你好?”
“爸爸,許飛是我的親生哥哥嗎?”
許父點了點頭,又上了樓去陪伴放起搖滾樂的母親。
許映從腳底生涼,一天內對身邊人的認知被反覆打破重構,令她疲憊。
她吃掉了陳醫生給的安眠藥,天快亮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兒時她仗著許飛不會拒絕她,在一個親吻也不會太過越距的年紀拿走了他的初吻。
許映行事風格是果斷的。
喜歡一個男孩子的話,他的全部都該是她的,既然他在身邊那就是天賜的機會。
要把握住。
“阿映,離許飛遠點。”
許映從床上翻了下來,飛速的梳洗完畢後去一樓敲門,同樣一身清爽的中年男人不過多時就開了門走了出來。
“這次是什麼問題呢?”陳醫生對許映的到來並不意外,“不過你還記得吧,我不會透露別的病人的隱私。”
許映是聰明人,他這句話已經給出了答案,她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我目前的狀態可以去進修學業嗎?”
“嗯,再去做一個詳細的體檢,”陳醫生把一個賬號推給了她,“到了那邊會有別的醫生負責的。”
許映的情況還算不錯,沒有受到器質性的傷害,多做一些心理疏導加上藥物輔助不會影響到生活。
上午九點,許映下了高鐵。
“那就拜託陳醫生了,”她同陳宙道別,“診費和路費我會報銷的。”
“職責之中不必客氣,你要注意安全,有情況隨時聯絡我。”
陳宙目送著許映和林夕一見面就雀躍的抱在一起,然後親密的手挽手上了計程車,摘下了厚厚的平光鏡露出遺憾的目光。
年輕真好啊。
房子外的草皮得有一個月沒修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