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去找坤哥,你倆看好小孩,等我電話。”
不久後到了地方,三哥交代了一句就獨自下了車。
張鋼鐵的肚子還是不舒服,坐在車上一個勁放屁,車上的兩人實在沒辦法,藉口抽菸躲到了車下。
車上只剩下張鋼鐵和笑笑,張鋼鐵安安靜靜地待了片刻,偷偷把頭套撩了起來,露出一隻眼睛偷瞧,只見兩人靠在車前蓋上,正背對著車抽著煙。
張鋼鐵四下觀察,左側不遠是兩道鐵軌,鐵軌過去是一個村子,村子盡頭有一大片玉米地,車右側是一棟廢棄的二層小樓,樓門口停著兩輛一百萬開外的豪車,想必所謂的坤哥和買主正在裡面談判,後方依稀可以看到高樓,這裡應該是在壺州的城邊上。
張鋼鐵仔細觀察左邊的村子,思考有沒有逃跑的可能,時值盛夏,玉米杆子有兩米高,濃濃密密分不清方向,鑽進裡面一時半會絕對找不到,不過這裡離玉米地有一公里遠,他們一樣有腳,自己抱個孩子未必跑得過,而且他們手中有槍,萬一急眼了開槍打他,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正自躊躇,老天的眷顧到了,遠處忽然傳來響亮的汽笛聲,一輛火車出現在視線裡,張鋼鐵不由地大喜,倘若在火車過來的前一刻奔跑到對面,讓火車替自己把他倆擋住,豈不是逃了?有火車擋著,就算他們有槍也沒法打,等火車開過,自己早跑沒影了。
現在他只需要看準時機下車飛奔而去,但是他看了一眼火車的速度頓時又膽寒了,這裡離車站很遠,火車的速度起碼有一百邁,跑得太早他們有可能追過來,跑得太晚容易過不去或者直接被撞死,這個時機必須把控得極好,說起來危險,但比起高鐵和動車,已經強了太多了。
此時的張鋼鐵根本沒時間細想,火車轉眼就開到了不足一公里的地方,機會稍縱即逝,他偷瞄了一眼車前的兩人,壯著膽子摘掉頭套,將笑笑緊緊抱在懷裡,把手伸向了開門的拉手,火車的聲音極大,車前的兩人絲毫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張鋼鐵看準時機飛也似的躥了出去,感覺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火車帶著一股氣流飛馳而來,張鋼鐵感覺自己快窒息了,他只顧盯著火車頭,沒成想左腳被軌道絆了一下,身體瞬間向前倒去。
“完了。”
張鋼鐵一瞬間心涼了半截,拼盡力氣將笑笑丟了過去,手在地上一撐,四腳並用向前撲去,當時他的右腳與火車頭的距離只有半米,感覺氣流都捲到他了,撲過去在地上連滾數圈,這才停了下來。
張鋼鐵躺在地上大喘幾口粗氣,沒有什麼能比跟死神擦肩而過更令人緊張欣喜的了,何況才逃出魔爪。
笑笑被摔得大哭起來,幸好只扔出兩米遠,而且以當時的高度是橫扔出去,軌道下面鋪的石子一砸一個坑,笑笑只是摔疼了而已,張鋼鐵立馬抱起笑笑向村裡奔去。
“站住,老子過去打斷你的腿。”
那二人聲嘶力竭地大喊著,可惜聲音被火車的轟響蓋上,等火車完全過去,張鋼鐵已經消失不見了。
張鋼鐵拼命奔跑,鑽進玉米地後順著玉米地向壺州方向奔去,剛才隱隱看見了高樓,那就是他此刻唯一的方向,只要進城找到警察,他就徹底得救了。
走一會歇一會,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終於到了城邊,看到了一連串的平房,不過城邊沒有警察。
連續趕了一下午的路,張鋼鐵又累又渴又餓,懷中笑笑更不知哭過多少回,他沒有更換的尿不溼,只好把褲腿撕下來給她墊上,長褲從十分撕成了七分,過了今晚恐怕就成了大褲衩,再過一天就得光屁股。
張鋼鐵在一家小賣店門口徘徊了許久,身上沒錢,實在不敢進去,轉眼天就黑了,張鋼鐵鼓起勇氣推開了門。
“你好。”
賣貨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