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婚事的主張,怎麼到了隔天,父親一下子就又有了主張?該不會是……白慕淺驟然間跌落的心又猛然升了起來,驚喜不已地看了自己的父親和安仕黎一眼。難道父親的主張正好是安仕黎嗎?對啊!父親對安仕黎看上去挺欣賞的,怎麼自己忽視了這一點呢?父親肯定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白慕淺帶著激動,再一次對父親說道:
“爹爹,淺兒想要的郎君…正是安公子。”
白深瞪著白慕淺,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他想要趕緊說些話,但連自己的舌頭似乎都感覺不到了。
一旁的安仕黎注意到了白深和白慕淺的異常,只不過他沒有深究,他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小白慕清的身上。他還記得初見白慕清時,這個女孩和她的姐姐一樣,都是很陽光開朗的女孩,等他這次再見時,他就發現對方變得膽怯或者說拘謹了很多。
以前他和白家姐妹還有衛廣、香蘭一起吃飯時,幾人都有說有笑,白慕清年紀最小,但飯量可不小,她大口大口扒著米飯然後愜意無比地打了個飽嗝的可愛場景,安仕黎仍然有較為清晰的印象。但現在,白慕清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拿著筷子小口小口地吃著飯菜,甚至在咀嚼食物時還要用袖子遮擋住嘴巴,與先前大大方方的模樣判若兩人,也讓習慣了乾淨利落的安仕黎看得無比揪心。
而當白慕清注意到了安仕黎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時,她雖然眼裡有著些許的激動,但還是像女師們教過她的一般,迴避著男子投來的目光,並剋制住了想要和安仕黎搭話的衝動。她要盡力讓自己像一個淑女一般,這樣父親和師傅們才能對她滿意,才不會訓斥她或者懲罰她抄寫。
安仕黎並沒有想那麼多,他以為白慕清此時的拘謹與迴避應該是適宜新轉變的身份,現在她可不是鄉村姑娘而是京城的小姐,做一名大家閨秀也是情理之中。而安仕黎則是一個不拘小節之人,他雖不是很理解,卻也表示尊重,但若論好感,他還是更加欣賞活潑大方的白慕淺。
但這時,安仕黎才注意到白慕淺已經出了門,白深也要一同出去,走之前,白深向安仕黎囑咐了一聲,說他們很快回來,讓安仕黎先放心吃飯。
當白深得知白慕淺的心上人正是安仕黎,他先是大吃一驚,緊接著一口回絕了白慕淺,他已經籌劃好了要將大女兒嫁給信王,再試著能不能用小女兒籠絡到安仕黎,怎麼能在這時變卦?絕對不行。
白慕淺被一口回絕,疑惑而驚訝地注視著父親,她烏黑的眼眸閃爍著晶瑩的淚水,不可置信地詢問道:
“為什麼?”
白深看了看一旁的安仕黎,說道:
“這件事不能在這裡談。”
“那我們就出去!”
說罷,白慕淺丟下碗筷,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門。白深擔心情緒失控的女兒會做什麼損害自己預定計劃的事情,便只得向安仕黎說一聲,快步追了上去。
兩人來到一處四下無人的長廊裡,白慕淺抹了抹眼睛,轉過身看向父親,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嫁給他?昨天女兒請求您,讓您將女兒嫁出去,那時,為了白家,哪怕您將女兒嫁給七八十歲的老人,女兒也不會有任何怨言。可您當時既然沒有同意,那為何今日女兒說想要嫁給安公子,您卻說女兒的婚事已然另有人選?您說過,是不會逼著淺兒嫁給淺兒不愛的人的。難道您一直都在欺騙淺兒嗎?”
白慕淺雖然擦過了眼淚,也竭力忍著眼淚,但眼淚還是不可避免地從她的眼眶衝出。她的心裡是無盡的委屈,如果在昨天她向父親請求嫁出自己時,父親點頭同意了,那她便認了,為了白家,她也忍了,可父親那時明確拒絕了自己,給了自己自由選擇的機會,那為什麼今天她想要追求安仕黎,父親給與她的卻是冷冰冰的拒絕?僅僅是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