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銀甲,手執一把利劍,眉目之間不怒自威。
此人正是宋璟的女兒——宋辭。
宋璟見她忍不住柔和了目光,輕聲道:
“小辭來了。”
宋辭應了一聲,將手中長劍隨意放在一旁,這才問道:
“父親喚我前來可是有要事交待?”
“你來看看這個。”
宋辭聞言點了點頭,走近看向沙盤中的敵我佈局,眉頭微皺。
宋璟看著這樣的宋辭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但觸及她淡漠疏離的眸子時卻又忍不住傷神。
這是他的女兒,可他們之間卻不像父女,更像是上下級。
她是他的將,他是她的帥。
當然,此刻的宋辭並不明白自己父親的想法,她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沙盤上。
看了良久,她突然抬頭看向了一旁的宋璟,心中已有猜測:
“父親是打算放棄原來的計劃嗎?”
若非如此,又怎麼急匆匆的召她前來。
宋璟驚歎於她的敏銳,心中也無意瞞她,於是道:
“糧草不足,自然無法按照原計劃進行。”
宋辭聞言便猜到了什麼,她輕眯起眼睛,目光突然變得凌厲。
“朝廷還沒有派糧下來?”
宋璟沒有開口,但宋辭已經明白了。
她看著沙盤和輿圖,雙手緊緊攥著,可語氣卻平淡又冰涼。
“是打算殊死一搏嗎?”
宋璟沒有說話,他盯著宋辭的臉看了許久,嘆道:
“這是最後的辦法!”
宋辭聽了這話突然笑了,目光似是傷感,又似自嘲。
宋璟不願看見她這個表情,於是瞥過了眼。
“今日讓你過來就是商議的。”
“父親心中早已有了主意,何必問我?畢竟這個戰略……不是早就做好了嗎?”
這個戰略,是最後的一搏,也是宋璟自踏入北疆的那一刻就已經部署好的最後防線。
宋辭雖不清楚具體如何,但心中已經有所猜測。
既是最後一搏,必然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可她還是在等,等他親口告訴她!可是,他並沒有回答,也沒有開口的打算。
宋璟錯開了宋辭那一雙充滿悲憤的眼睛,轉頭望向了一旁的輿圖。
宋璟的沉默讓宋辭的心猛然一緊,她強壓下心中想要說出口的話,輕笑一聲。
“父親既然已經安排好了,宋辭自無權干涉,需要我做什麼只管吩咐便是。”
宋璟被她的目光刺痛,已經想好的話此刻卻好似卡在喉嚨裡一般。
過了半晌,他將一枚軍令放進宋辭手裡,直到許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趁月色,夜襲敵營糧庫。”
宋辭聞言並沒有任何神情波動,她緊緊攥著手裡的軍令,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肅然道:
“謹遵將令!”
禹州的風冷的刺骨,宋辭站在瞭望臺上,只覺得似有刀片在臉上劃過,又冷又疼。
可她卻置若罔聞,只緊緊盯著遠方的燈火。
禹州的大戰一觸即發,而遠在千里之外的皇宮也是風雨欲來。
當蘇若清來到紫宸宮外時,鄭漁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了。他看到蘇若清的那一剎那眼中閃過一絲欣賞,隨即又嘆了一口氣。
“殿下不該來的。”
蘇若清聞言垂眸看向手中的急報,輕聲道:
“孤知道,但孤必須要來。”
鄭漁聞言搖搖頭沒說什麼,眉宇間似有憂愁,可是不過片刻便消散開來。
他將蘇若清帶到紫宸宮正殿,知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