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退了下去,然後帶上了門。
皇帝在一旁正襟危坐,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蘇若清,以及他手中的信件。
帝王威儀撲面而來。
“你昨夜留宿宮中,為的就是這個?”
不等蘇若清開口,皇帝便直接問出了聲。
蘇若清聞言緊緊攥著手中的信封,過了許久才出聲道:
“禹州糧草不足,請父皇立刻下旨增派糧草。”
言罷,他跪在地上,將急報高舉至頭頂。
皇帝見狀嗤笑一聲,看向他的目光盡是譏諷。
“太子,你還未回朕的話!”
一句太子,直接將兩人的關係拉至君臣。
蘇若清心中微痛,回道:
“是。”
皇帝聞言揚了揚眉,一步步走至他的面前,伸手接過信件,笑道:
“你的訊息倒是靈通。”
蘇若清立刻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身形突然一頓。
雖然明白自己的辯解可能並沒有什麼用,但他還是將實情說了出來:
“回父皇,兒臣只是猜測,並非得到了什麼訊息。”
“是嗎?”
皇帝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眸光深沉。
蘇若清並未回話,垂眸看著地面。
皇帝將他的反應看在眼中,嗤笑一聲後拆開了信件。
大致瀏覽一遍後,皇帝隨手將信扔到太子面前,冷冷道:
“你自己看吧。”
蘇若清應了一聲,低頭將散落在面前的信件撿起。
皇帝靜靜觀察著他的反應,可蘇若清卻只是低頭看著信件,並未有其他動作。
皇帝頓覺無趣,於是起身朝門外走去。
“鄭漁。”
他突然喚道。
“奴才在。”
“請太師來。”
“是。”
蘇若清聽到太師二字時眸光微動,隨後便恢復如常,繼續看著手裡的信。
門外人應聲而去,皇帝轉身看著跪在地上的太子,眸中盡是探究與打量。
“可有話要說?”
許久的沉默後,皇帝率先開口問道。
蘇若清停頓片刻後俯身一拜道:
“父皇明鑑,如今禹州正值危困,正需要朝廷的援助。請父皇立刻下旨,為禹州增派糧草,以解邊關危急!”
皇帝聽了他的話並無絲毫意外之色,他垂眸打量著跪在地上的人,眼底平靜的如千年湖水,無波無瀾。
“你眼下在兵部歷練,應該知道、如今的盛京並無多少存糧。”
“兒臣知道,但如今除北方外並無戰事。兒臣以為,可先呼叫其他地方的儲備糧。”
“呼叫其他地方的儲備糧?”
皇帝低聲重複了一遍蘇若清的話,突然就笑了。
“太子!”
皇帝突然加重了語氣,目光冷冷的看著他。
“朕該說你愚蠢還是天真?為了保住宋家,呼叫儲備糧這種話都能說的出來!”
皇帝話音剛落,蘇若清抬起了頭。
目光相碰的那一刻,蘇若清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鐵了心的要倒宋。
可……
蘇若清低下了頭,眼中劃過一絲不忍與傷痛。
宋氏滿門忠烈,為了大淵的太平征戰一生,不惜骨肉分離。
可最終換來的卻是帝王的猜忌與提防!
何其可笑!
何其諷刺!
想到這裡,蘇若清只覺無力,就連眸光也黯淡了下來。
只是還不等他有所反應,皇帝的聲音便再度傳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