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孤說,開門。”
周武安突然便笑了,可眼中卻帶著深深的探究。
“微臣方才所言,殿下還不明白嗎?”
蘇若清聞言瞥了他一眼,冷著聲再一次重複:
“孤說,開門!”
君臣有別,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
周武安見他對自己的話置若罔聞便知多說無益,於是利落的吩咐人去開了宮門,只在蘇若清離開時出聲提醒道:
“殿下若真想為宋氏一搏,這文書還是親自去送的好。”
若是旁人送,按照如今聖上的意思,這東西可不一定能遞的到御前。
他的話戛然而止,並未多言,可蘇若清又怎會不明白?
自他從城樓下來的那一刻便已決定了親自去送,而凌風正是因為清楚這點所以才會阻攔。
凌風不想他直接與皇上對峙,可是這件事情又怎麼可能避免呢?
他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看著宋氏陷入危局而不去爭取!
蘇若清雖然心如明鏡,但周武安能說這些話還是讓他意外,因此側目笑道:
“孤明白,多謝將軍提醒。”
說話間,宮門早已開啟,蘇若清見此沒做絲毫停留,快步朝門外走去。
周武安站在一旁靜靜觀望,眼見著他接過急報,眼見著他朝紫宸宮的方向趕去。
周武安手下副將自方才便有些看不明白,如今見蘇若清早已走遠便來到周武安身邊小聲問道:
“如今皇上倒宋之心甚重,此舉對您而言百利而無一害,將軍為何要出言提醒太子?隔岸觀火豈不妙哉?”
周武安聞言瞥了他一眼,嘴角扯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你以為我不說太子便不知該怎麼做了嗎?”
見方裕還有些迷茫,周武安嗤笑一聲,將手中利刃出鞘。
寒光乍現,映照出一雙深沉的眼睛。
“殿下心如明鏡,我不過是順勢送出的人情罷了。”
副將方裕這才反應過來,奉承道:
“將軍英明,末將受教了。”
周武安聞言笑笑沒有說話,眸光深沉的望向緩緩關閉的宮門。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可耐不住殿下非要做啊。”
方裕聞言不語,靜靜看著蘇若清漸行漸遠的背影。
蘇若清接過急報後便匆匆朝紫宸宮走去,而此時的禹州則是另一番光景。
宋璟因漸少的糧草而面帶焦急,目光中滿是憂慮。
自半月前,他就已經減少了士兵每日的食量,可依舊杯水車薪。若朝廷的賑災糧再不過來,不出半月,士兵將無糧可食。
若按原計劃應戰,雖有全勝的把握,但卻早已沒有足夠的糧食做支撐,因此只能速戰速決,在還有糧草的時候一舉殲滅北胡。
否則,北疆危矣!
可是,這何其艱難……
北胡十二部亂全軍出擊,糧草牛羊充裕,如今已經越過格木山脈,直逼禹州城。
北胡準備充足,可如今的禹州卻內憂外患。
帝王的忌憚,漸消的糧草,北胡的進攻……
所有的事都撲面而來,壓的他喘不過氣。
手中的利刃出鞘又收回,宋璟看著眼前的輿圖陷入沉思,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悲壯之情。
或許,此時此刻,已經到了用那個辦法的時候……
就在宋璟沉思之際,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宋璟知來人是誰,於是收起思緒朝門外看去,淡淡道:
“進來吧。”
隨著推門聲的響起,一個身影走近。
來人是一位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