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剛接通,對面就傳來舒淶嚶嚶嚶的哭腔,“姐……”
聽到舒淶聲音的一瞬間,舒晚腦袋裡就蹦躂出兩個字——完了。
易辭洲的手機,傳出來的卻是舒淶的聲音,說明舒淶就在易辭洲的旁邊,而那抖抖索索的哭腔,顯然是又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而產生的。
舒淶本來就膽小人慫不禁嚇,隨便一個人唬一唬就嚇住了,根本成不了什麼大氣候。這次能讓易辭洲親自打電話來,說明舒淶闖的禍已經不是“嚇一嚇”就可以解決的。
舒晚心口砰砰直跳,她呼了幾口氣,鎮定下來,“舒淶,你在哪?”
電話那邊很安靜,似乎是個密閉的環境,除了舒淶嚇到抽泣的聲音,聽不到任何聲響。
舒淶哽咽著說不出話來,舒晚越聽越急,“你倒是說話啊,在哪啊?”
“在……在……在……”
在了半天,舒淶也沒說出來在哪,他的聲音已經明顯打顫了許久,喉嚨裡都雜著腥腥沙啞。
問也問不出來,舒晚著急叫道:“你把電話給易辭洲!”
話音剛落,對面的抽泣聲戛然而止,手機似乎轉瞬間就換到了另一個人的手上。
一秒鐘後,電話裡傳來易辭洲冷冰冰的聲音,還帶著一絲玩弄的諷刺:“舒晚,他可真是你寵出來的好弟弟……”
來不及問舒淶到底做了什麼,舒晚只想趕緊知道他在哪裡,面對易辭洲的冷嘲熱諷,她沉了沉氣,問道:“我弟弟在哪?”
對面靜默了片刻,說道:“南沙灣夜總會。”
◎去求他。◎
舒晚放下電話,在空曠無聲的臥室裡靜靜坐了幾秒。
南沙灣夜總會。
這可不是個一般人消費得起的地方。
她自然知道這裡,千城貴公子哥們的革命根據地,不用想都知道里面有多麼的窮奢極侈、紙醉金迷。
易辭洲能把舒淶逮進南沙灣夜總會,說明舒淶很有可能就是在這裡闖的禍。
舒晚瞭解舒淶,無非不是為了女人、金錢、賭債……
雖然舒淶是個不成器的飯桶,但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只能一次又一次給他收拾爛攤子。而且,爸爸還吊著一口氣在那躺著,萬一舒淶出點什麼事,他也斷斷活不下去了。
舒晚跟宋姨交代了一下,便隨便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叫了一輛計程車,匆匆出發趕往南沙灣夜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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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黑色的幻影穩穩停在南沙灣夜總會的門口,車頂的星光閃爍無度,車門甫一開啟,門童就大概知道車裡坐著的是誰了。
廖霍懶洋洋地從車裡鑽了出來,緊了緊身上的皮夾克。
他漠不關心地瞟了瞟周圍,就見幾個打扮暴露的女人手挽著手往大廳裡走,還傳來一陣矯揉造作的聲音,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跟小學課本里那種恐怖如銀鈴般的笑聲別無二差。
看多了這些露骨風騷的女人,他眼中漸漸現出一絲厭惡乏味,冷嗤了一聲便大步流星朝夜總會門口走去。
然而剛剛走到門口,一輛計程車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種地方,根本不可能出現計程車,關鍵還是廉價車型。
他皺了皺眉,止步不前。
只見一個穿著內斂低調的女人急匆匆地車裡鑽出來,一頭黑髮柔順地垂墜在雙肩,包裹著一張小巧精緻的臉。
雖然此刻是夜晚,但在夜總會耀眼的燈光下,女人那雙清澈的眼睛還是顯得那麼的迷人的,尤其是她眼底那分發自肺腑的焦灼,一瞬間就被廖霍捕捉到了。
能在南沙灣夜總會看到這樣反腔調的女人,沒有格格不入,卻有賞心悅目。
廖霍不自覺笑了笑。
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