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臺:“……”
清煙一臉真摯:“我臉上有髒東西?”
“不是。”鬱臺別過臉去,久久沒聽見清煙再說話,忍不住偏頭偷偷一瞄。
清煙:“七十八次。”
鬱臺:“……”
鬱臺清澈的倆眼珠圓溜溜的一轉,往清煙的方向挪了挪屁股,故意擺出一副隨意的表情道:“清煙護衛可有心儀的姑娘了?”
清煙明顯楞了一下,似是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既然人家問了,不回答也不好,想了想,索性反問:“你有了?”
“怎麼可能。”鬱臺兩手一攤,笑道:“我可是王爺的隨從,一輩子都要服侍在王爺左右。”
“就是這樣。”清煙尋到了答案,會心一笑:“我亦是公子的僕從,一生聽隨於公子。什麼成家立業的,倒是從未想過。”
鬱臺聽了這話,禁不住一陣竊喜,又有些黯然神傷,一笑道:“咱哥倆一樣,娶不娶妻的根本不在乎。不過我既然年長你幾歲,自然要照顧你。可以給你洗衣,可以給你開小灶,陪你出行保護你安全,等到了晚上還能給你暖被窩,夠意思吧?”
清煙看向一臉呆萌真誠的鬱臺,有些忍俊不禁。鬱臺雖沒有什麼大智慧,卻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性情憨厚,待人真心,為人正直。雖然毛手毛腳,有點呆有點蠢,傻乎乎的,卻也有他自己的可愛之處。清煙心中惆帳,細細想來,倒是跟以前的自己很像。
若不是認識了鬱臺,或許他再也想不起曾經的模樣了,也不知是好是壞。清煙仰望碧藍晴空,笑意掛在唇邊,久久未散。
第76章幼稚鬼
顧錦知掀開車簾朝外看了眼:“距離京城不遠了,瞧這速度傍晚之前能抵達。”顧錦知回頭看向江漓:“本王得直接進宮看望皇上跟太后,你且先回府,早些睡下,本王估摸著最快也得明日出宮了。”
江漓沒聽那些,而是問道:“血蝕蟲的毒素都解了?”
“放心,眼也不瞎了,耳也不聾了,完璧歸趙。”顧錦知輕輕拍打江漓的肩膀,柔聲道:“有關血蝕蟲的事兒,你日後莫要再提了。叫太后他們知道,又該囉嗦了。”
江漓自然曉得顧錦知在顧忌什麼,沒多言語。
國事煩憂,當今聖上操勞過重,感染風寒後一直未曾養好,再加上休息的不到位,病上加病,一直拖拖拉拉了數月也不見好。雖然顧錦知遠在杭州,但他對京中的動態瞭如指掌,皇宮大內也不例外。且毫無掩藏,隔三差五的都對江漓說了。
皇帝雖萬人之上,唯我獨尊,卻費心竭力維持江山社稷,無論前朝還是後宮,事情越多,操勞的越多,身體自然大不如前。
斜陽淺照,一進入金陵城門,宮中由太后派遣之人已等候多時。顧錦知臨走前又對江漓千叮嚀萬囑咐,什麼按時吃藥,避免著涼,夜裡關好門窗蓋好被子,囉囉嗦嗦了小半柱香的時間才分開。
一路行進宮城,顧錦知先去了皇帝所在的養心殿,由太監通報,皇帝一早就等著了。見顧錦知雖然風塵僕僕的來,面色卻也容光煥發,絲毫沒有病態的憔悴,這才隱約鬆了口氣。朝那胞弟招手,指了下軟塌邊上的位置:“快坐吧。”
“謝皇兄。”顧錦知這邊剛落坐,皇帝那邊就問道:“你此次不告而別,一走就是四個多月,太后昨個兒還跟朕抱怨,說你先斬後奏任意妄為。你可去雍壽宮跟太后請罪了?”
顧錦知傻笑著賣乖道:“臣弟這不是惦記皇兄的身體,一回京城就直奔養心殿而來了,太后那邊還沒來得及去。”
“朕的身子無礙,都是那群太醫們大驚小怪。”皇帝嬉笑著說,手裡無意識的把玩著一串佛珠。
顧錦知看在眼裡,索性問道:“皇兄向來不信鬼神,如今竟也吃齋禮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