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諄郡王拍案而起,正欲發怒,小六突然從外敲門進來,手裡端著一壺酒,看到屋內的情況著實嚇了一跳:“爺,這酒……”
諄郡王陰鬱的臉色幾經變換,勉強將那股火氣壓下去,召了小六過來將酒壺放下,緩了口氣才對江漓說:“怎麼急著走啊,這桂花醉剛剛上來,本王還得以此薄酒給江公子賠罪呢!”
諄郡王一邊說著,一邊提起酒壺滿了一杯酒,遞給對面肅立的江漓:“江公子,請。”
江漓把酒杯接在手裡,落目一看那杯中清澈醇香的清酒,酒氣中蘊含著一絲桂花的芬芳,沁人心脾,惹人迷醉。
諄郡王目光炯炯的看著江漓,江漓輕輕轉動酒杯,抬眸迎上諄郡王的視線:“郡王的酒看起來,還真是別具一格。”
諄郡王的心臟不輕不重的顫了一下,他眼神略有飄忽,半晌才朝江漓比劃了個請的手勢:“這可是花媽媽的新手藝,快嚐嚐。”
江漓只是望著那酒水,並沒有飲用的意思。
諄郡王微微眯眼,心中既疑雲叢生又忍不住著急:“這可是本王的賠罪酒,江公子不喝,是不給本王面子嗎?”
江漓眉心舒展,面色似波瀾不興的幽幽靜湖。他將酒杯遞到唇邊,眼見著要喝,諄郡王一顆心激動的狂跳起來。
“砰——”的一聲響,房門被人暴戾的從外踹開,屋內眾人的動作頓住,就見一個玄色身影闊步衝進來,一把將江漓護在身後。
“諄郡王在這兒尋歡作樂杯酒言歡,拉著我家漓兒做什麼?他可比不了你,附庸風雅沽名釣譽,二者話不投機半句多,何必浪費時間呢?”
諄郡王的臉色白了又青。顧錦知回手從江漓手中奪過酒杯,送到鼻下輕輕一聞,原本陰雲密佈的臉色瞬間電閃雷鳴:“喲,這諄郡王請的酒就是與眾不同,這裡面放了什麼佐料能呈現出這種異香?愚兄還真想請賢弟賜教了。”
諄郡王的心臟咯噔一跳,眼瞅著顧錦知抿進嘴裡一口清酒,江漓神色動容:“王爺……”
顧錦知含住半晌便吐了出去,臉色比方才還要陰沉駭人:“合歡醉?諄郡王好手段啊。”顧錦知輕輕一鬆手,瓷杯掉落在地,啪的一聲摔了個粉身碎骨,同時也震懾了諄郡王的心神。
久病成良醫,若說顧錦知遍嘗百草也不為過,長達二十年與醫藥為伴,即便他不刻意去深究鑽研,可他自身已成了一個天然的藥罐子。只需聞一聞便知那水中溶有異物,只需嘗一嘗便曉得水中異物為何。
“以前只知諄郡王綿裡藏針口蜜腹劍,未曾想到,居然這般下三濫。”
顧錦知將視線移走,彷彿再在諄郡王身上多停留一刻都會瞎了眼睛一般。他眼底泛起的寒光看得人毛骨悚然,極怒的臉色叫人雙腿發軟。
“漓兒。”顧錦知轉身挽住江漓的手,語氣雖溫和平靜,眼神卻陰鷙的叫人膽寒:“跟本王回府吧。”
在外等候多時的鬱臺見到這副模樣的顧錦知,可是被嚇得寒毛直豎,從頭髮絲到腳指頭一陣發冷。這還是他跟隨顧錦知多年,第一次見顧錦知這麼嚇人的模樣。至於跟在一旁的江漓……臉色一成不變,還是那般淡定自若。
回到馬車裡,顧錦知緊忙問道:“漓兒可有哪兒不好的?”
“沒有。”江漓掀開車簾,湘雪閣已經被遠遠甩在身後了:“王爺怎會到這裡來?”
“本王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府。”顧錦知實話實說,雖然到現在也沒想明白,雖然江漓傾城絕色,對他不懷好意的人多如牛毛。但他武藝高絕,絕非那種軟弱可欺之人。哪來的危險?
“所以走了半路就讓鬱臺掉頭回來尋你,正好在途中見到湘雪閣的婢女,曾經跟在你身邊,好像叫蝴蝶?”
“這麼說,王爺還未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