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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下一句話後,我便不再搭理魏偉,和衣躺到另外一張病床上。
儘管閉著眼睛,但我能清晰的感覺到魏偉在看我,並且還是一眨不眨的那種。
橫貫我這不算漫長但卻足夠豐富的半生,我做過很多次的決定,也錯過很多次的機遇,但我從未向此時此刻這般肯定自己的做法,我堅信或許未來的某一天,當魏偉再去回想起這段往事時,一定會對我感激涕零。
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房間裡都靜悄悄的。
直到傳來“吱嘎吱嘎”兩聲床板的聲音,我才偷偷睜開眼睛。
見到魏偉背對著我躺下,後脊樑不規律的一起一伏,我複雜又苦澀的笑了。
遙想當年,齊叔面對我的咄咄逼人時,也許也像我現在這樣無可奈何吧。
我們總是習慣性的去否決過來人的建議,又習慣性的認為自己比前人考慮的更加慎密,可卻忘了,我們沒有老過,可他們曾經年輕過,或許他們的青春,比我們還要精彩萬分。
長嘆了口氣,我閉上眼睛爭分奪秒的休息。
至於二牲口說的關於魏偉那些東西,我並沒有產生太多的質疑。
亦如齊叔說過我得話:孩子大了,總是要有自己的想法。
不知不覺中,我便進入了夢鄉。
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半晌午,我條件反射的睜開眼睛先瞄向旁邊,見到魏偉身穿病號服扭著身子老老實實的在輸液,這才鬆了口大氣。
我慢騰騰坐起來,朝著魏偉笑問:“餓不兄弟?”
魏偉沒吱聲,仍舊側躺身體,一副進入深度睡眠的模樣。
我好笑著走到他跟前,抻手推了他後肩膀頭一下:“咋地,氣性那麼大,哥還得給你道句歉唄,不過說起來我確實也不對,不該衝你發火,更不該扯個大嗓門呵斥你,想吃啥,哥請你一頓當賠罪,可以不”
“你認識我麼?”
就在我說話的時候,魏偉轉過來身子,竟然是張極其陌生的臉頰,這人滿眼迷瞪的看向我。
“你誰呀?”我往後踉蹌一步,瞪大眼珠子低吼:“睡這張床的人呢?護士!醫生!我弟弟呢?”
一個多小時後,醫院門口,我坐在車裡,一根接一根的抽菸,腦子裡亂糟糟的。
“咣噹!”
車勇拽開車門,衝我搖搖腦袋:“沒找著,醫院監控也不讓看,有個值夜班的護士說大概早上七點多鐘,魏偉執意辦的出院,押金和沒用完的住院費也不退了,直接走的。”
“操,醫院這麼幹不是不負責嗎!”我惱火的拍了下車門。
“兄弟,這時候你扯責任不責任有啥意義。”車勇緩了口氣道:“我這麼跟你說吧,魏偉主動去辦出院,不就是想借著護士的口給你報聲平安,證明他是自己主動走的,如果他一語不發,到時候你更噴火,行啦,他也是三四歲的小破孩兒,知道啥錯啥對,我估計就是置氣,跑兩天又回來了。”
“他要是跑還無所謂,可這個節骨眼上如果再犯到誰手裡咋辦?”我拍打兩下腦門子,努嘴示意:“走吧,載著我沿街轉一圈,那傻逼孩子兜裡一毛錢沒有,脾氣又燥的不行,別再跟誰發生點口角啥的。”
“你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兜裡沒錢,手機裡還能沒有嘛,這年頭誰出門身上還揣鈔票。”車勇好笑的搖搖腦袋道:“再說他也不是啥子,吃不上喝不上,難道自己不會想轍,最起碼給信得過的人打電話借點不困難吧。”
“能不能別絮叨,快點走。”我煩躁的催促一句。
接下來的時間,車勇開車帶著我圍繞廣平縣城一圈又一圈的尋找,汽車站、火車站,包括一些旅館、網咖,我倆都翻了個底朝天,但仍舊沒有這犢子的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