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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眼神對上,就知道彼此心裡那點不屑輕蔑。
程千仞只有一件事不明白:“輸的很慘?”三人甩泥巴還有輸贏之分,長見識。
顧雪絳:“當時原上求修為遠不如我,傅克己又好潔,沾上泥跟要了命一樣,你說誰贏?”
程千仞無法反駁:“你贏你贏。”
顧二沒心沒肺地笑起來,很得意的樣子。
林渡之看著他,卻說:“你少抽點吧。”
顧二擺擺手:“我沒事,倒是程三和徐大要小心,如果決賽遇見這兩人,認輸為好……從前傅克己揮劍,我至少能看出他劍路中十二處破綻,現在,一處都看不出了。幫不上你們什麼。”
程千仞心想,曾經的故友或對手日夜不歇地飛速進步,只有自己在原地甚至退後,想來滋味不是很好。
他拍拍顧二肩膀:“我們拼進二十名掙個宅院錢就行,三甲頭名,有前輩師兄跟他們較量。”又算了算機率,“總不至於抽籤正好撞上。”
徐冉雖為傅克己劍勢所驚,卻依然不服:“真撞上就痛快打一場,沒打過怎麼知道必輸?”正說著,巷外傳來打更聲,“這個時辰,學院落鎖了吧?鹿怎麼辦?”
顧二:“鹿去我家住呀。”
林渡之搖頭:“不不,太麻煩你了,我找客棧就行。”
“你莫不是嫌棄我家院子小?唉呀,可憐我又窮又弱,要是半夜被人尋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嗚呼哀哉,喪命家宅……”
林渡之急的臉頰通紅:“你胡說什麼!”
徐冉抄刀鞘拍顧雪絳:“王八蛋,別欺負林鹿!”
程千仞:呸,白心疼你了。
程千仞本以為,所謂的馬球比賽,是鍾天瑜一夥人藉機發難。縱有天羅地網,顧二不去就行了。武脈被廢后,顧二忍得多少屈辱,沒道理這次忍不得。
誰知第二天就有前輩師兄找上他們。
林渡之的診室不大,忽然來了一群客人,沒地方坐,大家只好都站著。
“兩日後,雙院鬥法開幕典禮,溫樂公主殿下將會致詞。兩院要進行一場馬球比賽,為典禮助興。你是唯一拿到北瀾請柬的人,我們希望你參加。”
說話的師兄名叫周延,因為參加了去年鬥法,在青山院威望很高,那些今年要畢業的師兄們都擁他為首。
他對顧雪絳說話時,身後五六人便靜靜聽著,可是直到他說完,顧雪絳還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有人忍不住問:“你們不會……還什麼都不知道吧。”
四傻齊齊搖頭。
周延:“蘭庭宴你們沒來,可能不太清楚狀況。那晚北瀾提出馬球比賽,場地、裁決者、執事官都由他們那邊的人負責。”
他很有耐心,“今年雙院鬥法與往年不同,有溫樂公主駕臨,為了公主的威儀與安全,昌州府刺史定會陪坐,南方軍部也免不了派人坐鎮。公主又開了恩典,五百位南央城民眾可以入院觀禮。多方見證下,南淵若是被挫傷銳氣……”
那就很沒面子了。
他沒說完,大家都懂。
當朝聖上尚武好戰,年輕時率領鐵騎開疆擴土,安國長公主於東征路上出生,從小在軍帳裡摸爬滾打,騎射功底不消說。後來天下大定,幾位皇子公主陸續降生,聖上仍懷念舊日崢嶸,閒暇時就喜歡打馬球,在宮內建了三個球場,帶著兒女們上馬揮杖,最小的溫樂公主也不例外。還召臣子入宮打球,君臣同樂。
上行下效,一時間皇都馬場林立。然而維護場地,馴養馬匹需要高昂費用,尋常人家玩不起,使之更受權貴追捧。即使現在皇帝老了,打不動了,馬球依然風靡皇都,哪個王孫公子若說不會,必遭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