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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二:“那天在醫館二樓,他開了一副戒菸的方子給我,親口說他叫林鹿。”
徐冉一頭霧水,聽見南山榜首的名字才激動起來,來回指著兩人:“你說他是林渡之,你說他是林鹿,他到底是誰?程三你居然認識林渡之?原來顧二戒菸的藥方是他開的,看來沒什麼用嘛……”說到最後先繞暈自己:“不對啊,你們說的完全是兩個人吧,南山林渡之,醫師林鹿,長得很像而已。”
程千仞和顧雪絳都表示不可能。
“奇了。”徐冉精神頭上來,侃侃而談,“如果真有‘人如其名’,說他叫林鹿我比較相信,我小時候隨我爹秋獵,一路馬蹄如雷,煙塵漫天,小鹿受驚都是他那個眼神,你們覺不覺得,咱仨剛才悄悄靠近他,嚇跑他,就像在捕捉一隻鹿哈哈哈哈哈。”
這笑話太冷了,程千仞根本笑不出來:“我在藏書樓遇見他時,他儀態沉靜,態度冷淡,一點都不像……鹿。”什麼亂七八糟的,關鹿什麼事。
顧二居然跟著徐冉開腦洞:“那當然,鹿要在林子裡才像鹿。”
程千仞:“……”神經病啊!!!
時間回到春天。
顧雪絳坐在醫館外間咳嗽,一邊摸煙槍點火。儘管程千仞去看徐冉前,囑咐他少抽點。
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完成一場戰鬥的全神計算,到底是太勉強了。除了菸草,沒什麼能讓他感覺好受些。
煙氣繚繞,不時有醫師或傷員從面前路過,忽有人折回來,定定看著他。
顧雪絳抬頭。來者身穿學院服,風姿清朗,眼神透澈,即使目光冒昧失禮,也讓人生不出惡感。
“你看什麼?我長得好看嗎?”
對方不理他言辭輕薄,直徑問道:“這方子誰給你開的?”
他在抽菸,對方卻問藥方,換了別人,聽不懂這話。
顧雪絳重新打量眼前人:“方子怎麼了?有問題?”
“我 守株待鹿
自當日一別, 顧雪絳再未見過林鹿, 直到今天。
他曾去醫館二樓尋人,卻見門牌上刻著‘林’字的小診室閉門鎖戶。
現在仔細想來, 或許那人真的不叫林鹿。學院沒有林鹿, 他找不到一個不存在的人。
顧雪絳略過菸絲止疼的事, 寥寥幾句說完前因後果,徐冉覺得很有趣, 程千仞卻沒什麼反應。
“不說真名, 大抵是有苦衷,不用計較。”
“我不是計較他身份姓名, 我需要找到他。”顧二略一思索, “既然他曾讓書給你, 不如這樣,你幫我……”
程千仞不同意。他對林渡之印象不錯,對方似乎是不喜歡被人打擾的。
顧二猛然握住他肩頭搖晃:“此人醫道造詣超群,敢想敢為, 關乎我武脈能否重獲生機, 下半輩子怎麼過!你幫不幫我?!”
程千仞咬牙:“我幫!”
於是顧雪絳定下計劃, 稱之為‘守株待鹿’。
徐冉哈哈大笑,說不如叫‘手把手教你如何捕鹿’。
程千仞搖頭。唉,倆神經病。
南央城的仲夏,赤日炎炎,暑氣蒸騰。
白晝漸長,被炙烤的雄城迎來一年中最難熬的幾天, 日落時分才熱鬧起來。晚飯後的人們聚在街頭巷尾樹蔭下閒聊,店鋪酒肆華燈初上熙熙攘攘,姑娘們換上輕薄水滑的新裙,結伴逛市坊。
天熱人心浮躁,南淵學院又盡是些年輕氣盛的學子們。平日習慣了放學人潮擁擠,此時卻覺格外難捱。
“前面的走不走啊?怎麼回事!”
“怎麼走?你有本事打洞鑽過去!”
幾路人潮匯流,地上吵成一鍋粥,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