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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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手腕翻轉,鞭舞如游龍,帶著獵獵勁風向程千仞襲去!

長鞭未至,勁氣撲面而來,程千仞就地一滾,滾過桌底,起身拋桌去擋。

“啪——”木桌在半空碎裂,鞭梢被阻一瞬,依然來勢不減,將他轟然擊飛!

程千仞前胸正中一鞭,口鼻鮮血狂湧,跌落在地,地磚被砸的粉碎。

他渾身劇痛,火燒一般,視線昏花,也不知肋骨斷了幾根。

宋覺非冷笑:“憑你,也配拿‘神鬼辟易’?天下只有我師父堪配此劍!”

程千仞勉強抬頭,眼見鞭稍向他拿劍的手腕襲來,所過之處勁氣縱橫、地磚翻卷。

東家的話在腦海裡閃過。

他以劍撐地,咬牙起身,霍然拔劍出鞘。

長鞭已至,威壓蓋頂,生死繫於一髮,渾身經脈裡像有什麼東西燃燒起來,迅疾如電的鞭影,在他眼中突然放緩一瞬。

就是這一瞬,程千仞一劍砍在鞭上,清鳴頓起,星火四濺。

勁氣傳來,腕骨刺痛,他雙手握劍,連砍三記。

“錚錚錚!——”

劍刃幾經磨礪,鏽斑震落,露出平滑如鏡的雪亮本色。

宋覺非本想將這人手腕絞斷,與神劍一道捲來,不料竟被劍鋒再三阻隔。

他怒火中燒,鞭勢一變,運足磅礴真元,將人攔腰捲起半空,狠狠向下摜去!

“轟!——”

巨大的境界差距如天塹難越,程千仞根本躲閃不及。

地面被砸出大坑,整間麵館在勁風中顫抖,搖搖欲墜。

待煙塵散去,血泊中的人,手裡依然握著劍。

程千仞眼前一片模糊血光,只殘留一絲意識。

他想,我不能死在這裡,逐流還在等我回家。

寧復還一手摁著磨刀石,一手拇指壓劍,不時舀水澆在上面。心想,這塊買得值,平時用來磨菜刀,砍瓜切菜,現在拿來磨劍,也是一樣好用。

他背上插著數十根金針,面色如常:“大樞穴的針拿穩,向東轉半圈。”

顧雪絳擰針微轉,面無血色,額上冷汗涔涔,竟比被施針者更緊張百倍。

寧復還不說,他卻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多危險,稍有不慎此人武脈爆裂,登時殞命。宋覺非無人可擋,他們一個也活不了。

聽見店裡打鬥聲,更不敢分神。彷彿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不知過去多久,終於聽見一聲——“好。”

顧雪絳像被卸去渾身力道,癱坐在地,長舒一口氣。

而寧復還吹了吹劍上水滴,站起身來。

高聳入雲的學院藏書樓。

頂層沒有一排排高大書架,取而代之的是一地燈臺。

都是銅雕蓮花模樣,像是櫸木地板上開出的花,燭火在風中明滅,光影交錯。

窗邊置著低矮方几,有兩人盤膝,對坐下棋。

月朗星稀,春風送暖。

一人是年輕書生,另一人身著黑衣,五官凌厲,身邊放著一柄黑色長刀。

夜戰(二)┃無論過去多少年,都還在當年

藏書樓頂層,是大陸南方的最高處。

若向窗外遠眺,頭頂是細碎的星河微光,腳下是學院雄偉建築群的陰影,遠處是南央城千家萬戶的燈火。

目力再好一點,可以看得更遠。

這座樓剛落成時,書生喜歡看四方景緻。

穿過浮雲,可以看到崇山間劍閣之巔的白雪,皇都巍峨宮殿上的脊獸,阻隔荒原與雪域的城牆。

如今都看厭了,便只剩與人下棋。

他的對手持黑,將白子困殺到山窮水盡,卻不收子,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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