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孩子(1 / 2)

門外是一張令人有些意外的面孔,溫和、秀雅、從容……並不顯得慌張,彷彿關於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李露曾經的錯覺,他手中握著黑色的、在緩慢掉落雨滴的黑傘,對著李露笑,眼眸像玻璃球般發出微光,想去拿李露的書包,“我來吧。”

“不用,它不重,我可以。”李露搖頭,本以為是憤怒,見到他後卻驚人的平靜,是惱怒的火焰隨著發洩後的暴力而消失,還是因血緣的接近和記憶中的美好使她不忍苛責?無論如何,她的情緒現在足夠穩定。

“雨下的好大。”

李露和他並肩走出樓房,蕭瑟的雨隨風而來,即使有江月懷在為她撐傘,仍然擋不住點點滴滴落到她眼睫的水。不過,李露不在乎,她漫不經心、又像在自言自語般的感慨,“陰暗的天空,連續不停的雨水,看似溫和的瘋狂少年和藏身於家中的某一位,這個天氣真適合拍恐怖電影。”

“只是恐怖電影嗎?”江月懷用食指抵住下顎,眉眼如藏著一汪春水般盈盈,他柔和的笑,“依我看,今天更適合發生些殺人案件。我聽說在古時候,要是常年乾旱,或者天空連續的不斷下雨造成洪水,人們通常會選擇祭祀。”少年仰望天空,手依舊穩穩地把著雨傘,“把人當作牲畜一般,綁好後放在柴火上活活燒著,即使無法感動老天,也能慰藉久久求不到雨的人的憤怒。”

“憤怒會這麼簡單的消散嗎,憤怒又來自於何地?”李露對此一知半解。

江月懷不再笑,他漂亮的臉蛋上彷彿被覆上一層寒冰,少許,聲音沙啞地問,“你忘記它了嗎?”

“它是誰?我的情人,你的另有所愛,還是一個不小心摻雜在你和我之前的倒黴蛋。”

“都是。”江月懷道,“和你這樣薄情的人在一起,它的命真是苦,難怪會早早離開人世,父親、不,母親還萬般憐惜害死它的人,現在還與我說情。”

李露的腳步停止。

她知道江月懷是在說誰,為此,心彷彿同時被數根蜜蜂毒針一起扎,帶著濃郁酸楚的痛意,將她激得眼眸模糊,心很痛,在江月懷提起前,李露幾乎要將它記成是某種歲月的殘片,從別人的生命中獲取得到,直到這一刻——

她面無表情地伸出手,清冷雨水很快將手心打溼,或許,和風而來的雨露也將衣服打溼,否則她為什麼心底發冷,一陣陣酸脹痛意從心口傳遍全身的每一處。

“它的死和韓向路無關。”李露聽到自己理智而冰涼的聲音。

江月懷不染煙火氣的一笑,甚至有些酷似王霽,佯裝出來的寬容大度,“你總是這麼與我說。”

“因為我說的是事實。”李露道,“我不喜歡小孩子,也不在意他們,對最喜歡孩子的表現就是抱了她幾次,再親密些的動作都不會去做。可是,這絕不代表我過分到這種地步,能目視著別人害死它,都從未想過給它報仇。”她清澈的瞳孔中盈滿悲傷,“月懷,它的死不是因為別人,是因為我和你。是我引誘你犯下大錯,才會導致它的出生與死亡。就算再不想接受,這一點也要知道……”她的話停止在江月懷的質問中。

“我為什麼要接受?我不會接受,永遠也不會。”江月懷冷冷道,“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嗎?會沉迷在別人的美色中,目視著他做出一切骯髒事都置之不理。”

這對江月懷是很難見的尖銳與刻薄,李露悲傷的笑,“就在現在,我和你在一起,韓向露獨自一人,他可能會遭遇多少危險,而我一句提醒都沒有,你真的認為我對某人做出髒事後置之不理的物件是韓向路嗎?”

江月懷無聲無息地打量她,唇邊綻放出怒放的花朵般甜蜜的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如果還想著它、記著它,就不要勸我。”他將傘遞給李露,“今天下雨,不知道還會不會開運動會,你把傘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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