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著涼。”語氣溫柔得過分,儼然與過去無異。
他想獨自一人離開,李露扔掉雨傘,從背後抱住他的腰。
“這麼愛你的情人?”江月懷嘲諷地問。
李露用手去碰他的臉,搖頭,“錯誤的是我。喜歡你的是我。知道你是血親還想和你在一起的是我。與你交媾的是我。無法與你結婚的是我。和你生下它的是我。出軌愛上別人的是我。”指尖似乎碰觸到溫熱的淚水,與冰冷的雨水融化在一起,彷彿天空的悲嚎。
“你為什麼不殺掉我呢?”
江月懷沉默了幾秒,柔聲叫她,“露露。”看似柔腸百結的聲音中滿是冰冷,“你以為、我不想殺死你嗎?”
“如果不是你和我之間的血緣,如果我不是真的愛你,你這種背信棄義者早就死在我手上一萬次了。”
“血緣……”李露抬頭看他,輕輕道,“它真是一個神奇的玩意。它能讓從小不長在一起的血親對彼此親切、生出愛意。也能讓你對我百般寬恕。能讓人不同意我們的婚事……”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它同樣可以讓一個孩子死於基因的遺傳病。”
江月懷看著她,李露也平靜地望著江月懷,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說出事實的真相。又或者,他比李露更早得知,“殺死那孩子的不是別人,正是你和我,我們一起殺掉了它,從它出生的那一日起,就註定了死亡的命運。”她很健康,非常健康,精力旺盛。活力無限,江月懷也是如此,可是,偏偏他們的孩子卻——
天意的捉弄還是其他什麼?事情就是如此悲傷的被推進下去。一個在表面上看沒有任何問題的孩子,一個可愛非常的孩子,一個繼承父母雙方優點的孩子,在夜間莫名其妙地身死時才被眾人發現……李露鬆開手,眼被茫茫的霧籠罩。她不會哭泣,當然不會,在前世父母去世的時候,她就下定決心要像任何一個年輕人般的堅強、百折不撓。但,這不代表她不會心痛、不會悲傷,然而很多人都是如此認為,她一輩子也想不通江月懷認為她看重情人多過孩子是什麼思路?或許,也不需要理解。
“你說得對,我今天有體育專案。”她恢復到冷酷的模樣,“等下午再見吧,月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