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搞我?抓住後我一定要將這賤人弄死。”他用話語中的哀愁遮住了狠意,受到這樣無故的痛苦折磨,韓向路是真的想親手剮了幕後主使,他又不是十歲以下的幼兒,豈會悲聲哭泣、自怨自艾,醒來當天就和韓父說要報仇,讓這賤人體會一下他當日的痛苦驚懼,然而韓父確確實實只有他一個孩子,連私生子女都沒有,雖為他這番志氣驕傲,卻始終不同意他身涉險地。韓向路將這些告訴李露,無奈道,“他很堅決,完全不顧及我的想法,沒準哪天就會把我打暈,第二天一睜開眼就面臨著一個嶄新的世界。”
李露無奈一笑,“所以這是最後的幾十天裡的悲悽狂歡,雖然剛剛認識,我也要和你說再見嗎?”她一點都不悲傷,又不是分開兩個人就會死,一個人兩隻腿更不是擺設,不會跑還不會走嗎,即使暫時見不到韓向路,未來也自會有無數機會。
“雖然我不想……”韓向路靠得離她近了些,裝模作樣的低聲嚇唬她,“沒準也會成真哦。”
“哦。”李露興致缺道,“你想讓我為你的離開悲傷難過嗎?”
“你會不會——”
“不會。別妄想了。”韓向路沉默下去,李露抬眸望他,嘲笑,“怎麼,我傷到你自尊心了?”
“我也沒有這麼脆弱,你說的話我更是想都不可能想。”他雖然本就沒想,如今被李露話趕話一說,倒卻有幾分意興闌珊後的落寞,骨子畢竟裡驕傲,這些是絕不可能承認的,韓向路微微一笑,如冷星般,寂靜中仍顯出灼灼的無人可與之爭輝的光,將剛才一時興起、模糊不清的試探拋去。
李露側目望他,忽然心生憐憫,淡淡道,“興許、可能、沒準……”
韓向路笑,美貌臉蛋上重新浮上得意,正準備聽她說些什麼,忽地聽到幾聲敲門聲,李露很是意外。
“是誰?”韓向路難得有些手忙腳亂起來,“你去開門吧,我藏起來。”
李露將他推進門中,小聲道,“別說話。”她心知絕不會是爸爸媽媽,也不像阿姨,那是……沉慕嗎?
她看到一張令人意外的臉,少年手持雨傘,對她微微一笑,聲音柔和,“露露,我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