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的緣故吧?我們這種性情的女子,他們應該是一看到就頭疼。”
又說起文安縣主:“做了尼姑之後,家裡每個月都會拿出一筆銀子去供奉香火,讓她好歹過得如意些。她應該也是對塵世心灰意冷了,如今一心向佛,恪守著規矩,見到家裡的人,只稱施主,與對待別人無異。我娘很是傷心了一陣子,見她是那個樣子,也只得認命。不管怎樣,家裡還有我和大哥二哥呢,一個個的吵著她,總算是逐日好轉,不再消沉。”
已是這般親近,但裴羽並沒說過自己所知的文安縣主做過的那些事情。有何必要呢?姐妹之間就算真的毫無情分,聽得朋友說起姐姐做過的蠢事,不外乎是愈發傷心、失落。很明顯的事情,便不需多此一舉。
珍惜情分,並不包括什麼事都沒心沒肺的說出去。
因此,她避重就輕,只說魏燕怡與自己的淵源以及相處時的一些趣事。
六月,長平郡主與工部尚書方浩拜堂成親。
京衛指揮僉事林珝留下一封寫給皇帝的親筆書信,自盡。
林珝告訴皇帝,自己之前言辭閃爍反覆無常的原由,是因在京衛指揮使司的官職該升遷而一直未能如願,便恨上了蕭錯,再就是自己對蕭錯年紀輕輕便官居要職一直很不服氣,這些前提之下,對蕭錯是橫看豎看都不順眼,是以,在被兵科給事中彈劾之際動了歪心思,攀咬指揮同知與蕭錯。
他只求皇帝不要遷怒他的家族。
“其實,他最後的請求,不是說給皇上吧?”張旭顏與裴羽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如實道出自己的猜測,“我怎麼都覺得,他這句話是說給兄長聽的。”
她口中的兄長,是蕭錯。
“應該是這樣。”裴羽頷首以示認同,“如果此事就這樣了了,那麼,他的親人族人便不會生事,而若是被遷怒的話,一定會有人跳出來,繼續指責侯爺。”
事情真就是兩女子所預料的那樣。
林珝自盡,是擔心自己的一念之差殃及家族、至親。他在進入刑部大牢之前,便把後事安排下去了,讓在牢獄之外的親人觀摩著他的行徑行事。
在蕭錯手下這麼久,林珝對上峰有一定的瞭解,怎麼可能不畏懼、不為這份畏懼做好準備。
蕭錯在這時候,什麼都沒說。
皇帝並沒深究,只是發落了林家在京為官的幾個人,將他們貶職外放。
林家終究是蕭錯的一個隱患,他要防範著這些人何時跳出來重提舊事。要是那樣,他的官職保得住,但是屬下便不一定還能全身而退——朝堂中一旦舊事重提,意味的便是比事發時更猛烈的勢頭。
況且,崔振一定不會放過這種機會。
斬草不除根,是自掘墳墓。
為此,蕭錯在之後的歲月安排下去,讓林家的人自貶職、外放走至返鄉致仕的地步。失去了地位,說出的話便一點兒分量也無。
自然,這是後話。
接下來要看要等的,是崔振會如何應對南疆七名官員一事,看他會用什麼法子讓崔耀祖從重大的是非之中抽身退出,只做個局外人。
只是,這需要等待不短的一段日子。南疆與京城之間本就是山高水遠,押解罪臣進京又要比行軍的速度慢上很多,抓緊趕路的話,也需得三四個月。
七月,裴羽在張府、魏府之間來回走動兩趟,把張旭鵬與魏燕怡的婚期定下來:來年三月。
這期間,阮素娥的吉日也定下來:今年臘月。
阮夫人抽空到了蕭府一趟,笑道:“我算著日子,到臘月的時候,孩子是兩個月左右,你應該能去鬆鬆素娥。”
裴羽笑著回道:“嗯,我也想到了這一點,很是高興。”
這時候,她與皇后、二夫人一樣,已是大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