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語氣在嫌洪正德沒有大局觀念,“你查商業犯罪沒問題,查秦仁青也可以,但是你要挖阿爺官員就是踩過界了。每次都一意孤行,又把持所有資料不放,你以為廉署沒意見?我們不是隸屬一個機構的,我是提醒你而已。”
“難道他們沒勾結官員?船隻交易不簡單的,大部分船塢公司都有銀行持股,還需要申辦特許經營證。沒阿爺的人批准,沒秦仁青從中斡旋,杜元他們能拿到?”
“一切都憑你的猜測,你猜得對,你也要有證據。證據呢?”鄭志添攤手,“才跟這條線索多久,你就拍胸口要去搜港口?警察學堂哪位阿sir教你破案靠直覺的?”
“當年曹勝炎也說沒勾結官員,還不是怕得要自殺?他真的沒有賄賂過,我不信!”
洪正德胸腔一團悶氣。
曹勝炎案,他並不甘心。但曹勝炎選擇全部擔責,一個人名都不肯透露。十億銀行資金去向不明,公款養情婦,還過失縱火燒死自己老婆,入獄簡直便宜了他。
“他都被判刑了,你還惦記?打算去赤柱把他嘴撬開啊?”鄭志添語氣不屑,“他燒到半邊臉都爛了,你能分清楚哪張是嘴?”
洪正德不答話。
鄭志添怎會不知這個兄弟的脾氣,“你一開始說要跟馮敬棠這條線,這麼多年雷聲大雨點小。現在又突然跟我講要跟造船商社的事,你究竟想怎樣?”
“這兩條線,一定有關係的。”
洪正德目光停留在自己桌面手寫的人名上,縱橫交錯的線條,串聯點停在那兩個名字——
秦仁青與葉世文。
“行行行,我給你足夠的時間,你慢慢來。”
鄭志添扶膝站起,才看見黑色辦公桌上那份報紙。少女貌美窈窕,印刷劣質也難掩明眸皓齒,舉著獎牌的笑容甜得沁人心脾。
鄭志添指腹摩挲上去,禁不住問,“這個女仔,長得很眼熟。”
洪正德從座位站起,鄭志添餘光瞄見,收回了手。洪正德走近,發現鄭志添看的是體育專欄內的程珊。
藝高人靚,媒體毫不吝嗇替她大貼金糠。溢美之詞閃亮亮,光刺刺,不知情的還以為奪下了世界錦標賽冠軍。
“是靚女你都說眼熟。”洪正德怕鄭志添認出這是曹勝炎女兒,把報紙翻了個面,“二樓咖啡廳哪個侍應你沒贊過?”
“那她們確實清麗脫俗。”鄭志添不惱同僚嘲笑,食色性也,他這個將軍肚潛藏男人本性,“你不也經常去看?”
“別亂講,我雖然煩我老婆,但我沒二心的。”
“走啦——”鄭志添走到門邊替洪正德熄掉燈,“再不走你老婆肯定在家擺臉色。你明日不是請假了嗎,打算帶老婆去哪裡玩?”
洪正德也走到門口,“回鄉下探親,她外婆的死忌。”
“你看,她多有孝心,你平時對人家好點啦,女人都是要哄的。”
“哪有心情哄她。”
洪正德回到家後,屋內靜得出奇。只有餐桌上的燈遙遙點亮,籠罩那碗暖湯。女人連時間都計算清楚,入口溫度不燙不涼,是她日復一日的情感,僵硬,又精準。
夫妻這條路,沒人覺得好走。
卻風雨兼程,也講一個“認”字。
洪正德要回順德替程真打點,心事重重。飲完這碗湯,才想起那個考了d的兒子,開啟次臥的門,男孩睡得十分踏實。
翻一翻桌上作業本,功課尚算完成。薄薄紙張上兩叄滴淚痕,看來還是遭了母親責備。
女人背對門口入睡,即將四十歲的她依然苗條。紅港高薪養廉,洪正德的收入與家境讓她沒愁過錢,美容纖體也常常去做。
他邊走邊脫,上床時只剩下半身的褲子。大手摸了上去,從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