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道:“臨池柳?它還在啊!”
“錢真人請煉器師為我重鑄了一次,劍身形貌不變,添了新材料,刻了符文。”
婦人笑道:“錢真人是個好人。白鷺城也有‘亨通聚源’分行,每次你的信件,由行裡掌櫃親自送來,你要記得錢真人的好。”
虞綺疏連連點頭,心想能不好嗎?我自己存的那點私房錢,全在錢真人手裡攥著。
“娘,別說我了,你過得好嗎?”
“當然好。大家都說你出息了,讓我搬來主院,可我從前住得習慣,也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就想出這種辦法。”
婦人停下話頭,說家長裡短,怕惹兒子厭倦,不說這些又無話可說,想到自己既不能為兒子分憂,又不能指點兒子修行,欣慰中生出一絲淡淡傷感。只好說些好好修行、保重身體之類的話。
虞綺疏認真點頭。母子倆燈下絮語,氣氛溫暖。
婦人忽然想到什麼,緊張道:“你這次回來,還有誰知道,見過城主沒有?”她不說“你爹、你父親”,仍稱“城主”。
虞綺疏也習慣了,答道:“旁人都沒見,只見了孃親。”
“城主曾讓我寫信勸你,請你牽線搭橋,帶家族後輩拜入擁雪學院或長春峰,你先莫要見他,免得為難。城主畢竟是你生父,天地君親師,他總歸佔著‘親’字,你不如他願,只怕要扣你一個不孝的名頭,影響你聲譽。”
她說完想了想,補充道:“我這是深宅婦人之見,眼光針尖大,還是我兒拿主意吧。”
虞綺疏其實不太在意名聲,卻笑道:“我知道娘是為了我好。我聽你的。學院大門朝天下開,誰想來考都可以,按考核規矩走,我也不能做主。”
當初南湖北山之爭,白鷺城因為首鼠兩端而地位尷尬,兩邊都不受待見。後來虞綺疏成名,不是沒有虞家族人想去攀附,只是畏懼聖人和妖王,不敢去寒門城地界放肆。
虞綺疏對他同輩兄弟們沒多少好印象:受寵的嫡子仗著自己是城主府修行者,自覺高人一等,欺行霸市,不受寵的庶子諂媚討好他們,爭做幫兇。但那是過去的事,他們如果要來考學,虞綺疏依然會一視同仁地對待。
婦人聽他這樣說,才徹底放鬆下來:“你在長春峰和擁雪學院,都學了什麼?”
“修道,練劍,讀書……”虞綺疏怕孃親讓他當場表演一個御劍,就像家長逢年過節讓小孩表演背書誦經,急忙道:“主要還是別的事。比如栽樹、澆花、剪草坪、養鼠。”
金錢鼠聽到最後兩字,從他袖中冒頭:“吱。”
虞綺疏捧起它:“啊,這就是我的鼠,本來有一窩,這次帶來了一隻。它性情溫順,可以抱的。”
“這……”婦人驚訝接過,鼠沉如兔,單手抱不住。她心懷敬畏地想,大概拜在仙家門下,養鼠也是一種修行吧。
“養得好壯實。你學得東西真多。”
虞綺疏:“哪裡,沒學會的更多。煉器、煉丹、陣符、推衍術,這些才剛開始上手,學海無涯……”
婦人心疼道:“你都要學?別累壞了。”
“不累。挺開心的。”虞綺疏每天看似要料理很多“雜事”,實則極踏實、認真。用錢譽之的說法,這叫雜到極致就是專,與打理生意有異曲同工之妙。
擁雪學院匯聚各地天才,開設各種課程。見虞綺疏之前,許多人表示根本不相信,世上還真有學什麼都會的人。見到虞綺疏之後,發現勤勉、天賦、心性、氣運,他一應俱全,令人不服不行。他好像掌握了這個世界執行的最基本規則,因而一通百通,偏偏他自己對此毫無所覺,從不生狂妄輕慢之心。
“修道開心了,那我兒有沒有喜歡的姑娘?什麼時候帶回來見見?”婦人曾聽說兒子逢人送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