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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無畏危險。”出院的狗肉向陸離告別。
還有米爾德麗德·漢普里——
“我沒藥能給你了,護士今天給了我正常的藥。她們還告訴我,隨時可以出院了。”米爾德麗德·漢普里和善地說:“謝謝你那些有趣的故事。”
“你準備今天出院嗎?”陸離看到收拾好的行李箱。
“沒錯……”
老人發出這個年紀獨有的感慨:“我們總要面對現實。”
像是被陸離送走的惡墮和金毛犬,現在輪到老人。
如果老人不再提供消炎藥,那麼男孩呢?
陸離來到男孩所在的病房,將不再有消炎藥的訊息告訴他。
“我已經不需要藥物了。”潰爛面板完全結痂的男孩說,“應該很快就能痊癒出院,謝謝你。”
男孩爬下病床,誠懇地向陸離表示謝意,並告訴他:
“我的哥哥在三樓,如果你需要幫助可以到303病房找他,他一定會幫你的。”
“我記下了。”
最後,男孩真誠地向陸離道謝:
“謝謝你的仁慈和善良。”
接連和三名病患告別,陸離潛意識以為才剛開始的第八天即將結束。
窗戶和走廊上瀰漫的靜謐薄霧使他放下擔憂
咔嚓——
208號病房浮現護士暗黃的身形。她漠然掃過站在207病房的陸離,向另一邊走去。
陸離看著她在走廊盡頭停下,推開房門,邁進未知的213號病房。
短暫遲疑,陸離跟在護士後面,停在輪椅少女身邊。
但這個角度不足以令他窺探到213病房一角,而陸離又不能靠近213病房,以免被出來的護士抓個正著。
“你瞭解213號病房的病人嗎?”陸離問輪椅少女。
她捧起畫板,握住鋼筆,準備寫些什麼,但沒有拔出筆帽,只是搖了搖頭。
“你想說什麼嗎?”陸離留意到她的細微異樣。
猶豫著的少女寫下了內容:“我感覺裡面很不好……”
“我也這麼想。”
陸離亦有同感。
和輪椅少女簡單而無意義地交談幾句,護士的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口。
她轉身準備關上房門時,陸離突然說道:“請問我們有統一的病人服嗎?”
護士的注意被移開:“你需要?”
“只是有些好奇,為什麼這裡的病人不用穿病人服。”
“收起你旺盛的好奇心,這裡是病院……”
護士警告道,帶著清脆的腳步聲走遠。
陸離看著她經過護士站,踏上臺階,消失在樓梯拐角,目光回到213病房。
病房房門敞著一道縫隙。
“護士似乎沒有關門。”
陸離和輪椅少女說著準備好的理由,接近掩起的房門。
約有三指寬度的縫隙勉強讓他窺見門後情形:一隻臃腫贅肉垂在病床兩邊的巨蛙,一隻縈繞著令房屋升溫的蒸汽輪廓,一位猶如兩個人被強行糅雜在一起,一般性別是男,一般性別是女的雙體人。
只從視覺衝擊來說,它們既不如惡墮扭曲,也不如輪船怪誕,更不能誘發內心深層的恐懼。
陸離無法理解“妄想症”為何要讓他們呈現這幅形象。
或者這些與失去的記憶有關,而記憶的失去連同深埋基因的恐懼一同遺忘。
陸離深深凝視這三道疑似“恐懼之源”的輪廓,關上房門。
房門閉合前,那道雙體人似乎望了過來。
喀嚓。
黃昏在陸離關上房門時不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