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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薛盈恢復了“正常”。
衛聽春纏綿了這麼久的病,也開始慢慢變好了。
她一如從前和薛盈如常相處,卻覺得薛盈不對勁的地方越來越多。
例如他不看自己的臉,具體來說是腰以上都不看。
例如他會有意避開和她的肢體接觸,雖然做得很自然,衛聽春也能感覺到。
而且下朝回來也不那麼積極了,每次笑起來都有點勉強。
她生病最厲害的時候,薛盈都不怕傳染,親力親為照顧她,現在她病好了,薛盈開始嫌棄她了?
這不合理。
不過很快衛聽春也沒什麼心思去觀察薛盈了,她病好了,薛盈也很忙,她總不好一直待在太子府內,她要嫁人的。
她得回徵南將軍府。
她穿越來就是直接一身溼衣服跑出來的,回去卻是薛盈打著太后的名頭,不光馬車在宮門口繞了一圈走了過場,各種賞賜一樣不缺,風風光光回了徵南將軍府。
回到府中已是下午了,徵南將軍的妻子,也就是現在徵南將軍府的主母,她打發之前被衛聽春揍的一個嫡次女,在門口迎了衛聽春。
然後直接把她帶去了主屋後院。
到了那裡衛聽春一看陣容,嚯,有點像是三司會審。
其中那天晚上被她揍的那個嫡女,一看到衛聽春就愣了一下,眼睛在她一身打扮上面轉了一圈,嫉妒和憎恨之情溢於言表。
當場告狀道:“母親,她打完我跑了這麼多天,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那夫人生得不是尋常中年女子的慈和模樣,顴骨高聳,一看就不怎麼好相與。
身邊兩個老嬤嬤,膀大腰圓虎視眈眈地看著衛聽春,估摸著只等主母一句吩咐,就要上前教訓她這個“叛逆不孝的庶女”。
衛聽春沒有給那個徵南將軍夫人發揮的機會。
直接道:“太后對我青眼有加,說了往後我可以自如在宮中行走請安。”
她說完之後,滿院人的面色十分精彩,那個嫡女一張還不錯的小臉,聞言都扭曲了。
衛聽春繼續道:“太后她老人家說,我的婚事也會由她指派,已經在幫我相看合適的人選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出了什麼岔子,這些人擔待不起。
“我這些年在府中過的日子,一個字也沒有在宮中說過。”衛聽春直視上首位的徵南將軍夫人道,“從前就算了,但是從前那樣的日子,我不想過了。”
“若無人招惹,我自然安安穩穩在府中待到出閣,什麼岔子都不會有,我若嫁的人是太后親指,闔府上下其他的姑娘出嫁,自然也低不了。”
衛聽春慢條斯理,整理了一下袖子說:“可若我過得不舒心,不暢快,不能如願以償穩穩當當出嫁。總有那麼多貓三狗四的找我麻煩。那我就是裝瘋賣傻敗壞門風,當街扯了衣服光著跑,我也絕不讓這府內的其他姑娘嫁得像個人。”
“你……”那打算用主母威儀壓衛聽春跪地認錯的嫡女,登時氣結,面紅耳赤指著她道,“衛聽春,你瘋了!”
那徵南將軍夫人大抵也沒想到之前一個在府內不吭不響的庶女,如今得了太后青眼,敢猖狂到如此地步。
按理說後宅關上門,那女子是怎麼磋磨都行,旁人根本看不出來的。
可偏偏此次太后也不知道是怎麼就這麼喜歡這個庶女,還派了嬤嬤跟她回來,宮裡來的就是不一樣,站在那都是威儀不可侵。
“我是瘋了,若不是你春寒未過便把我丟進冷水池子,差點泡沒氣兒了,我也不至於瘋成這樣。”
衛聽春看著平時在府內作威作福的嫡女道,“你以後躲著點我走,水不冷也能淹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