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的背影,失笑道,
“我同她無任何關係,去淮州前也不認識。”
“親家知曉我的性子,我沒有續玄的打算。”
這話倒是讓陸仁忠沒想到。
陸仁忠將前段時日的謠言說給蘇德懷聽,說外頭都傳這是太傅大人在外頭養的姘頭、莫氏是月兒的母親。
“你有所不知,那段時日流言蜚語傳得難聽,煙兒很難受,”
“小姑娘嘛,接受不了突如其來的變化。”
蘇德懷聽完眉頭皺得很深,久久才說,
“怪我。送她倆回來的時候,沒向府上的人交代。”
鬧了個笑話。
陸仁忠不由好奇,“蘇兄是如何識得莫氏的?”
蘇德懷搖頭,說既然她不願意告訴大家,那他也該尊重人家的想法。
總之是她自願照料月兒,他絕沒強求,也不會虧待她。
談完莫氏,兩兄弟聊起永康帝今日廢后一事,總覺得永康帝過於急切,像是被誰推著走一樣。
他縱然有心除竇氏一族,也該礙著群臣有所顧忌。
丁婉兒這招過於淺顯的栽贓嫁禍,永康帝不會不知。
蘇德懷嘆氣。
現在的永康帝早已不是當年未開化的小孩了。
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負手走到窗畔。
今日的夜夠黑,黑得讓人膽戰心驚。
這讓他想起十二年起的那個夜晚,天幕也是這麼黑。
“最近我時常做夢,夢裡面都是當年我欠的命。”
他回首,“親家,或許是我的劫數到了。”
陸仁忠一震,“莫要這麼想!當年的事同你無關,並非你的錯!”
蘇德懷神色黯然,沉默很久一句話也說不出。
蘇煙用過晚膳後的狀態一直不太好。
她問過如意,說是她從前每回來癸水的頭兩日會比較畏寒、手腳冰冷,小腹有些痛。
不知這回是什麼原因,她的癸水提前了好幾l日。
她委實疲乏,沐浴過後就想躺到床榻上去。
窗畔,陸行之沒研究精彩的小話本,而是專心致志地擦著“屠龍刀”。
屠龍刀是岳丈蘇德懷送的,精準送到陸行之的喜好上。
木箱裡,附送一本關於“屠龍刀”的註釋,說是這把刀曾斬天上的龍、海里的妖、地上的鬼魅,隨手一砍,能砍高山、劈石頭、破萬水!
蘇煙聽不下去了,“這就是爹遊玩的時候得的一把大刀,專哄你這種幼稚的腦殘兒。”
陸行之不信,手指磕在刀刃上,“砰”的一聲,刀刃發生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裡久久迴響。
“你看這刀的刃度、這刀的成色、把手上的雕花沒個幾l千上萬年?”
又湊過來,“夫人,我在右臂上刺‘屠龍刀’三個字,怎麼樣?再往刀上滴三滴血,屠龍刀就會認我為主。”
蘇煙:“”
簡直越說越離譜。
她懶得理他,懶懶去到床榻上,顧不得什麼淑女形象,縮成一小團,說話的聲音軟綿綿的、有氣無力的。
“刺在手臂上多沒意思?”
“刺你心口上?”
最好再刺個——“幼稚好i色鬼”。
一天到晚,竟瞎想些有的沒的。
還真被她猜中。
陸行之想象了一下她伏在他心口上刺身的場景,覺得這是增進兩人感情的大好機會。
凡事都有個機遇,機遇是自己創造的。
他舔著臉湊到她跟前,蹲在床榻邊上,近距離欣賞他夫人的曠世美顏。
“你想不想知道我下午找永康帝聊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