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之,“我還能騙你不成?你坐的軟椅都髒了,是我悄悄擦了。”
說起來,他頗為得意。
若不是他今日恰好穿了長袍,攬住她的後腰時廣袖正好遮住她弄髒的裙襬,否則
他不得脫了外袍給她披上?就剩一件中衣鬆鬆垮垮地套著?
雖然他身材好、不怕被人瞧,可他畢竟是“人夫”,哪能便宜除了他夫人以外的女子?
等出了皇宮大門口,他讓蘇煙在馬車裡等他,他還得去趟承乾殿。
想了想,從袖子裡摸出一張錦緞絲帕,
“不如你先墊一墊?”
蘇煙本就皮薄,因著葵水的事倍感丟人,聽到他的話,抬手在他臂膀上掐了又掐。
永康帝另立新後的事很快傳遍大街小巷。
百姓們都不信皇后皇后竇明惠會做這種事,群臣們更不信。
以蘇德懷為首的老一派朝臣上書諫言,說此事疑團深深,望永康帝顧及和皇后竇明惠的多年情感,莫要絕情打入冷宮;更不該著急另立新後。
永康帝不聽,固執地將證據擺給群臣們看,說,
——“事實就在眼前,莫非你們認為朕哄你們?還是說朕眼瞎了?”
被狂批的群臣們便不敢說話了。
是夜,竇府。
竇明勇一棍子砸爛花園裡的青花瓷瓶,對兄長竇明威說,
“阿姐蒙冤受屈,永康帝不僅不調查,還顛倒是非、將阿姐打入冷宮!”
“我們竇家的人何時受過這般委屈!”
竇明勇和竇明威是竇其峰的兒子,本任兵部左右侍郎,正三品。
前段時日永康帝發瘋,打壓竇氏一族,將兩人調任閒散職位,是陸將軍任大司馬以後,讓其官復原職。
父親也憋屈,好生生的大司馬被莫名其妙地下了,幸得陸將軍賞識,派做欽差大臣去往徐州救災。
若是父親曉得阿姐的事,不被氣死?
真是一榮俱榮一辱俱辱。
竇明勇,“難道我們竇家一族就要泯滅了麼?”
“下一個是不是輪到姑母太后了?!”
竇明威沉思良久,陡然,似想到什麼,攬著阿弟入了書房,小聲道,
“此事還有轉機,就看你我是否願意。”
竇明勇想了想,驚道,“阿兄的意思是?”
竇明威點頭。
阿姐入了冷宮,必死路一條。永康帝鐵了心要除竇家,既然躲不過,還不許人反抗麼?
候鳥尚可擇良木而棲,他們已被逼上絕路,為何不可另擇賢能以保其身?
兩兄弟目光決然。
他們相信,若是父親知曉,斷然會同意。
蘇德懷從皇宮回來後,甚感無力,邀了親家定國公陸仁忠到府上小酌。
兩兄弟識得多年,引為知己無話不談。
陸仁忠,“沒能等蘇兄回來籌備兩個孩子的婚禮,我甚是遺憾。”
說著,敬了蘇德懷一杯。
蘇德懷說無妨,都是一家人,只要兩個孩子過得好,比什麼都重要。
陸仁忠便紅了眼眶,偏頭咳了幾l聲。許是美酒辣喉,他的聲色略有些暗啞沉悶。
“委屈蘇兄。”
“能和蘇兄結為兒女親家,是我陸某幾l世修來的福分。”
蘇德懷擺手,拍了拍陸仁忠的肩,兩兄弟便將剩下的話通通咽入肚中。
談話間,莫氏過來上幾l道小菜,期間也不說話,放下菜行個禮就退下。
陸仁忠,“我看她對你、對孩子都挺好。不考慮考慮?”
蘇德懷放下酒樽,“嗯?”
順著對方的視線,他看到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