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殺的?”
“回青天大老爺,是靳家大郎。”
“你且起身,現場指認一下是哪個。”
如霜依言起身,從胡少常開始挨著個看了個遍,最後目光才落在與另一側坐在軟椅上的靳英濯身上。
“回青天大老爺,這位便是。”如霜抬起纖纖玉手,指向靳英濯。
胡少常臉一黑:“大膽!靳家大公子身子向來孱弱,如何能將身強力壯的男子殺死。你可知道惡意誣陷他人,你要面臨的是什麼嗎?”
“民女乃是雪峰嶺生人,去年父親去世後便成了孤女,隻身來京城謀生。還沒找到謀生的手段,就遇到了藏香閣管事,她說民女樣子好,可以在館子裡唱曲兒謀生。也就是那時與靳大公子相識的。”
“嘁,”胡少常見旁邊的錄事清清楚楚記錄下來,便嗤笑一聲:“難不成又是之前那套說詞,靳大公子與你私訂了終身,待身子好些了就將你贖出去?”
如霜淚盈於睫,點點頭:“正是。”
“揀重點的說,靳大公子是以何物擊打的死者頭部,又以何種方式取下高處的床幔,纏至死者頸間扼中要害的?”
胡少常現在想知道的是,這個一臉無辜的如霜能如何編造出即使站立都搖搖晃晃的靳英濯是如何下這個死手的。
對上大理寺卿那張饒有興味的臉,如霜的心思便飄到上元節那個熱鬧非凡的夜晚,只要想起那晚她身上的汗毛都會根根豎起,寒意沁進骨子裡。
是以何物擊打死者頭部?她想都不敢想,秦鶴鳴拎起靳英博的衣領又重重將其摜至地上,飲了些酒的靳英博本就有些手腳鬆散,便毫無招架地摔在地上。
這一摔他應該是有些清醒,他瞪著老鼠眼驚愕地看向秦鶴鳴:“大司馬,你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因何下此毒手。有事您儘管吩咐,只要是我靳英博能做的,一定在所不辭!”
已經是近乎求情了,只是謫仙般的男子再次走上前拎起他的衣領,咬著牙道:“想動我的人,問過我秦鶴鳴了沒!”
靳英博話還未出口,秦鶴鳴騰出一隻手猛地揚起,一記響亮的耳光便甩在他臉上。
隨後那隻手又飛快地揚起來,風擎電鳴之間,他的拳頭如雨點般落下,每一個擊打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對方的太陽穴上,沒幾下靳英博就已經暈乎乎的了。
再次倒地的靳英博努力恢復意識,秦鶴鳴打人的那隻手已滿是靳英博的鼻血。桌上有靳英博沒喝完的酒,秦鶴鳴一手抓起酒壺,竟嫌棄地以倒出的酒沖洗著手上的血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