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伴們自然也懂。
褚朝昭抖了一下,扯著凍得有些僵硬的唇笑起來:“說來,光是聽別人說你那克仙門的事蹟,還沒聽你自己提過呢。”
“還不知道,你竟就是那傳聞中的‘墨笙公子’呢,怎麼從未發現,你有這般能力?”上官夙瀾也跟著打趣起來,聲音有些抖,但好歹她是火靈根,所以稍微比其他人好些,“你這能力,不得利用起來?要是看哪個宗不爽,就安排進哪個宗,豈不是不費吹灰之力?”
上官夙忱笑笑不說話,諸葛扶生安心開路,豎著耳朵認真聽著。
“想-當-年!”九墨夷抱緊自己,擺起架勢,就開始了,“你……呃呃呃,咦——們是不知道剛開始我愣是不信邪,可……”
他將他入一個宗門,一個宗門被覆滅的故事添油加醋講出來,惹得四人在寒風裡抖得更厲害,除了冷就是笑的。
也逗得場外的觀眾們哈哈大笑。
本來就冷,身子搖搖晃晃的,現下笑得就更沒力氣了,五人扶著低矮的牆面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逼兀壓抑的空間裡,驟然響起了爽朗清亮的笑聲,一聲蓋過一聲。
塗山容卿笑得不行,裹在被子裡笑得歪七八扭的。
——阿昭,你說,是不是意味著這天闕學宮也會滅門啊。
——哈哈哈,阿墨絕對有特殊血脈之力,改日讓爹爹測一測,哈哈哈!
塗山容卿深以為然。
——說不定是什麼與仙門有敵的神明哈哈哈。
一陣笑聲,所有人似乎都覺得身體暖和了許多。
可笑聲停下,冷意再次襲來,眾人扶著牆,逼兀的空間裡,低沉的氣氛驟然襲來。
九墨夷高大的身軀彎曲著,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他不管不顧地蹲下,任由大半身體被水淹沒,垂下頭掩下眼尾泛起的紅,那抹紅像是名家點睛之筆,襯得他像是落魄的矜貴公子,貴氣不改,卻無端多了許多破碎和可憐。
聲音在暗渠裡迴盪,一向傲嬌高昂的聲音都低啞了:“我想回家了。”
褚朝昭微微轉眸看向他,也看向有些低沉的小夥伴們。
人總是在困境中念家,因為在這個世間,那是最溫柔暖和的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