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不是護士跟他再三說過對面的人腦子被車撞了,不能受刺激,得順著她順著她,他真的很想直接把她拎了扔出去。
可現在,她不能受刺激
他能怎麼辦呢?
瞪她也沒用。
他記得很清楚,以前他只是掃她一眼,她就一副又驚又防備的模樣。
可現在她不僅不怕他,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他要是稍微不耐煩一點,她就泫然欲泣,又生氣又委屈,好像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他除了忍,還能怎麼辦?
但摸肯定是不能給她摸的。
他慢慢走回自己的病床,坐回到床上,道:“除了靠近我,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隔了一會兒沒聽到她的迴音,又道,“車禍嚴重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程檸瞅了他一會兒。
果然,他是關心她的。
他們之間肯定還有什麼,他現在這樣冷漠,是因為胳膊的關係嗎?
她道:“應該不是很嚴重吧,除了腦袋想事情的時候會疼之外,就擦傷了一點,不嚴重。”
但腦子的問題好像很嚴重。
韓東塬心道。
他有些煩悶地閉了閉眼。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出聲。
程檸覺得有點口渴,她歇了一會兒已經好了些,就下了床去倒水。
水在韓東塬病床的床頭櫃上,她過去倒了水,喝了兩口,整個人又好了些。
韓東塬一直在看著她。
程檸轉身,問他:“你要喝嗎?”
韓東塬沒出聲。
程檸看了看自己的水杯,又是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重新拿了個杯子又給他倒了一杯,然後坐到他床前,遞給了他。
韓東塬面無表情地伸手接過,就在她的目光下喝了兩口。
程檸看他不喝了,又伸手去拿他手上的杯子,碰到他的手也絲毫不以為意,很自然的從他手裡抽了抽,把水杯抽走了。
“程檸,”
韓東塬看著她把水杯又放回桌上,又坐到他床前,忍無可忍,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跑到他面前,用這副理所當然的親密姿態賴著不走,到底想幹什麼?
因為愧疚,憐憫嗎?
他他媽的真不需要這些東西。
程檸看他。
她很多東西都不記得了,但卻記得,面前這個人曾經愛她甚愈他自己,她也可以完完全全的信任他。
她覺得,就自己的情況,坦誠和直接比較重要。
她看著他,認真道:“我不記得很多事情了。但我記得你很愛我,你跟我說過,”
她側了側腦袋,像是想到什麼,道,“你跟我說過,讓我一直在你身邊。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記錯了,對不起,我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不過沒關係,以後我每天都過來陪你,應該會想起來的吧。”
韓東塬:“”
韓東塬的臉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