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三
韓東塬對著這樣的程檸簡直要炸。
可他能跟她說“不,你搞錯了,我不愛你,更沒對你說什麼讓你一直在我身邊這種話”嗎?
他不能。
她腦子不好,不能受刺激。
最主要的是,對著她的眼睛,他,不,舍,得。
對,他不捨得。
在她說那句話的時候,在她說“我記得你很愛我”,說“你跟我說過,讓我一直在你身邊”的時候,他的心狠狠跳了。
他曾經對她有什麼想頭他很清楚。
那絕不是什麼純潔的想頭。
他也沒跟她說過讓她一直在他身邊這種話,更沒說過愛她這種讓人骨頭都要酸了的話。
他就是對她起了慾念。
當然,這些慾念早就被他掐得一乾二淨。
可是他掐得再幹淨,那根子也在那裡。
她這麼跑到他面前,又是摸又是撩,但凡他是個正常男人,那根子也要被她撩活。
他知道他最好應該直接拎了她把她扔出去。
可是她現在腦子壞掉了,不能受刺激。
還有,她腦子壞掉之後,為什麼會說她記得他很愛她?
他在她面前表現過什麼讓她產生了這種,錯覺?
他閉了眼,往床上一躺,好半天才道:“隨便你吧。”
程檸就問他:“你有什麼事情想讓我幫你做嗎?”
韓東塬有些煩躁,一句“洗澡,你能幫我洗嗎”差點就脫口而出。
可一想到她腦子有病,就歇火了。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道:“沒有,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程檸不知道能做什麼。
她就道:“那你跟我說話吧,我不記得很多事情了,你跟我說說我們的事吧。”
韓東塬:“???”
我們的事?
我們有什麼事?
就在韓東塬斟酌著怎麼告訴她兩人不熟的時候,就又聽到她冒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道,“我們私下裡,處過物件嗎?”
韓東塬:“”
“程檸,”
他冷著臉,道,“除了我,這些話你還跟誰說過?”
程檸皺眉,不高興道:“韓東塬,你怎麼這麼說話?你是覺得我忘記了些東西,把談物件的事忘掉了,就到處跑別人面前問他是不是我物件嗎?我是少了一部分記憶,不是腦子壞掉了!”
韓東塬:“”
有區別嗎?
但腹誹是腹誹,好歹是鬆了口氣。
他訕訕道:“我是擔心,你記住,以後這些話除了我,對任何人都不能再說。”
頓了頓又道,“如果你不記得跟誰是什麼關係,就過來問我。”
程檸聽他這麼說原先的慍怒褪去,神色溫柔下來,很乖巧道:“嗯,我知道,
那我以後都過來問你。”
韓東塬:“”
話是他自己先說的。
但真聽程檸這麼乖巧的應下來,他的心臟還是猶如受了一箭。
不管不管韓東塬是煩躁也好,還是中箭也罷,程檸都在他的病房裡磨蹭了很久,一直到午飯時間也不肯走。
護士來勸她,道:“你要回去吃飯,還要吃藥,午飯後薛醫生還要過來看你的情況,不能隨便亂走的。”
程檸就跟她道:“可是薛醫生不是說我現在的情況最好是什麼事情都順著我嗎?你們把飯和藥拿過來這邊我吃可以嗎,或者我能不能跟醫院申請,住到這邊病房來?”
護士≈ap;ap;韓東塬:“”
這位同志,這邊是外科病房,你那邊是腦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