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身不自在,雙手拘謹的無處安放,周遭的空氣因他的緣故變得越來越熾熱,姜姝挽想去撩開那簾子讓車廂內的熱氣散發一點,身邊人這會卻開了口:
「手腕已經好了?」
姜姝挽剛伸出去的右手一頓,復又放下:「再不趕緊好的話會耽誤大人的要事。」
梁鈺笑笑,這會人是跟著他出來了,說話卻悶悶的,也不知是不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他忽然伸來一隻手,傾身向她俯過去卻不妨被她誤以為是要做什麼,一臉警惕的看著。
梁鈺卻是越過她的身子,撩起了她身後的簾子,做完了她方才想做的事。
「還有一會就到府衙了,你既是替陳朗的,那一會就一直跟在我身邊,不用說話,只需要看便是。」
「那表哥之前會做些什麼?」她偏頭去問,額頭似有若無的輕曾到一面滑滑的東西。
梁鈺正將簾子用小勾勾住,忽被她抬頭這一動作蹭到了下頜,淡淡的薄荷香氣隨即鑽入鼻息,他眸底幾不可見的忽深,卻是立即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是男子,身份上就決定了比你能做的事情多,你也不必和他比,只需聽我的便是,今日先看看,回去將看到的都寫下來給我便可。」
馬車這會經過鬧市,外面的聲響隨著走動的風速就傳進車裡,梁鈺這會偏頭不去看姜姝挽,可下頜上的感覺卻揮之不去,忽覺得那縷淡淡的醒神薄荷香都變的有些催動心神的作用。
第32章
馬車在街上迴轉了幾個大的街市後, 終於在知府衙門前停下。
姜姝挽還想像上次那樣,越過梁鈺自己下車,可梁鈺卻提前識破, 下車後立即回身,伸手攔住了想往下跳的姜姝挽,嘴裡不容拒絕朝著身後喊道:「銘風。」
方繞道一邊的銘風聽到他喚自己名字, 嘴裡立即回答,順勢從車裡取出一個轎凳就置在了車下。
姜姝挽見此微微一怔, 卻沒多拒接的就踩著下了車。
府衙門前,知府並主簿已經等候良久, 見二人下車後隨即圍了上來:
「梁大人大駕, 下官這府衙都蓬蓽生輝不少。」說話的是江陵知府姓李名巖, 也是流官到此, 今年已是第二年了。
梁鈺未有多言, 與之寒暄兩句後便為其引薦:「這位是姜姑娘, 熟識本朝《律法》,這次陳大人不在, 她便隨我們一道筆錄這次事情的前後事宜。」
李巖已經年過五旬, 一雙精目自二人下車後就一直打量,這會又聽梁鈺如此說,心下明瞭些許,挺著大腹便便的身子笑盈盈得就對梁鈺拱手:「姜姑娘既是女子,有些事行起來便比我等要自如許多,大人深謀遠慮下官實在佩服,今後謹聽大人吩咐。」說完就引著二人朝府內走。
姜姝挽也是這會才反應過來, 梁鈺並不是真的只讓她來聽聽便好,她早就應該想到, 事涉知府衙門,又牽扯關係眾多,斷然不會被他說的如此容易。
姜姝挽方到此時才覺得自己已經上了梁鈺這艘賊船,想下船,可這會已經晚了。
梁鈺轉頭看了一眼姜姝挽,借著轉身的當口,小聲對著姜姝挽道:「走吧,記住我方才對你說的。」
她點點頭,捏了捏有些汗濕的掌心,隨即跟上樑鈺。
「據那婦人所言,她丈夫是在三年前衛所募兵的時候前來投的軍,那會江陵城外尚有匪徒橫行,北部的衛所也曾奉命出去剿匪一次,時間大約一年左右。」
「按理說,剿匪之時與家裡人失了聯絡也屬正常,只要最後沒有殉身,那名冊裡也是有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