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眉目。」嚴從煜聲音淡淡的,「案子之所以沒有上報,一是有意隱瞞,二是案子太大,兇手不明。」
南縣知縣是有意隱瞞,往上的幾個府衙卻是不想擔責任,這麼大的案子,查清楚了是功勞,可若是查不清,那就是燙手山芋了,誰接誰的烏紗帽就戴不牢,所以才會一直壓著。
「南縣的知縣大人和私鹽一事是不是也有關?」
嚴從煜點點頭,戚相思不禁懷疑,齊家富庶,齊鶴年又能和南縣的縣老爺勾搭上,私鹽一事他是不是也有參與。
「您說查出些眉目,是什麼?」
「那些殺手,是南淮的野路子。」
南淮一帶比較亂,常有人打家劫舍,官府派人剿了好幾回,這些身手不錯,心腸狠辣的人,在南方一帶被稱為野路子。
戚相思清楚記得兩年前回南縣時看到的那些人,頂著官府的名義守著戚家宅子,想藉故引人出現,那個海哥就是齊鶴年的手下,他也是當年的兇手之一。
難怪她一直查不到兇手的身份,齊鶴年的手下竟然是這些人。
南淮那邊這麼亂,齊鶴年要是和這些人關係緊密,再加上他能買通南縣知縣,他真的與私鹽一事無關?
想到這兒,戚相思抬頭:「指使他們的人,你是不是也查到了。」
嚴從煜定定的看著她:「是。」
☆、第094章
書房內安靜了下來,戚相思手裡那頁紙緩緩落下去,遮蓋住了死亡人數那面。
藏著的秘密忽然曝露,這種感覺對戚相思來說並不好受。
在她心生逃開的念頭之前,前去倒茶的陸勤才姍姍來遲,進屋時手上還是空的,什麼都沒端,只恭恭敬敬的看著自家主子,詢問道:「王爺,您在書房裡呆了半日了,也該出去走走,屬下在亭子中備了茶,要不邀請齊姑娘過去坐坐?」
嚴從煜沒說話,主僕倆一塊兒看向戚相思,那神色,她若拒絕就像是翻了天大的罪。
戚相思輕咳了聲:「那就有勞了。」
偌大的譽王府內,除了侍衛之外不見一個伺候的人,果真是一個丫鬟都沒有。
人少的府邸難免顯得冷清,過了迴廊,陸勤在前面帶路,戚相思走在園子小徑上,兩側的花壇中也沒栽種什麼花,儘是樹。
二月中初露嫩芽,枝椏都顯露著幾分翠意,經過花壇後要再經過個園子才到陸勤安排的地方,戚相思走馬觀花的看,只一撇,腳步定在了路上。
就在她的側方,臺階上去是一座兩人過的小橋,橋長一丈不到,橋底是人工挖鑿出來的小溪,這個月份春雨還未至,溪水很淺,清澈的可見溪底的石頭。
小橋過去沿著小徑,映入戚相思眼簾的是一間屋子,而她之所以停住腳步看愣,是這屋舍外的一切都讓她覺得熟悉。
屋舍是像鄉下村落,用磚瓦漆的牆壁,上頭鋪著用茅草編制而成的頂,屋外偌大的樟樹上掛了個由下往上爬的扶梯,到了樟樹的中間部分,樹杈的中央還用木板敲了個兩人能坐的地方。
樟樹旁有個小涼棚,小屋前還有用磚瓦圍起來的一小個圈,唯一不同的是,那圈中並沒有種東西。
戚相思過了小橋朝著屋舍走去,耳畔傳來了小王爺的聲音:「不知道花圃中原來種的是什麼。」
「這不是花圃。」戚相思蹲下身子,一磚一瓦還真的很像,「之前種了些草藥,但並不好長,後來就種了些蒲公英。」
一抬頭就看到掛在槐樹上的扶梯,戚相思有些發怔,慢慢起身,再度環顧四周,隨後看嚴從煜:「你去過戚家。」
嚴從煜順著她的視線看向樟樹:「嗯。」
戚相思越看越覺得不太對,越過他走向樟樹,摸了摸上面的扶梯,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