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是為了想讓何太醫您收我為徒才去的,不過後來,我發現在百花巷內能學到的也挺多。」不用他招呼,戚相思自己找了凳子,抹了抹上頭的灰塵坐下,笑眯眯的看著他,「再說,和太醫您平日裡繁忙,一個月都不一定能抽空,我常去,她們也能常注意自己的身子,小病好防,大病難治啊。」
若非這丫頭特別,何嗔也懶得和她說這麼多話,可就是這特別啊,有時並非好。
何嗔吐了口煙:「晚了,你該回去了。」
戚相思拿了其中幾本,何嗔也沒送她,吐著煙坐在屋內,看起來更像是個頹廢勁十足的癮君子。
在回宮的半道上,經過一段空街時戚相思忽然停了下來,扭頭看後面,僅有兩條巷子的空街一覽無遺,掛著燈籠的柱子立在那兒,影子投射在地上,其中一根顯的很突兀。
「出來吧。」戚相思衝著那邊喊了聲,「都跟了我好一陣子。」
那柱子旁的影子沒動靜,戚相思抱了下沉甸甸的書,嘆氣:「陸大人,您的袍子都露出來了。」
話音剛落那影子就動了動。
不多時,陸勤從柱子後走了出來,臉上還有些許的尷尬,他一個堂堂侍衛,習武多年居然還瞞不過她:「齊姑娘。」
戚相思笑著替他圓場:「陸大人若是用上三分心,我怕是怎麼都發現不了您呢。」
被發現了也不用躲,陸勤朝著她走過來:「這麼晚了,我送齊姑娘回宮吧。」
戚相思點點頭:「王爺叫您來的?」
「是啊,王爺知道您時常去百花巷,擔心您安危,所以派屬下跟著。」陸勤從她手裡接過書,不忘說自家王爺的好,「若不是傷沒好,王爺還想親自來。」
在宮中照顧過那幾日後,出了宮戚相思就沒再見過小王爺,這一晃兩個域,他的傷竟還沒好。
戚相思轉頭看陸勤:「王爺還不能下地?」
「能是能了。」陸勤猶豫了一下,「就是天冷,傷勢好的慢,齊姑娘也是知道的,當時王爺在山洞裡呆了兩日,回來後又接連發燒。」
奇怪啊,溫太醫對症下藥,不應該好的這麼慢,戚相思想了想問他:「方便我去王府看看他嗎?」
「方便!」陸勤趕忙回答,當下又覺得自己回答的有些太利索了,於是忙收斂起了神色,「自然是方便,齊姑娘本就是太醫院的人,還是溫太醫的學生,之前照顧了王爺幾日,對王爺的病情也是瞭解的。」
戚相思笑著點頭:「老師這幾日有事不在太醫院裡,明天下午我過去看看吧。」
陸勤端的一臉正色,把人送到了宮門口,看著人進去了,神情這才鬆緩下來,王爺的傷是還沒有全好,他不過是說的嚴重了些,也不算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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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戚相思去往譽王府時,陸勤早早的就等她了。
迎她進府,一路帶她到了主院的書房,白天的譽王府和夜裡並不一樣,唯一的相同點就是人很少,書房外栽種的也都是樹,不見一叢花。
書房的門和窗都開著,戚相思跟著上了臺階,在陸勤進去稟報的同時也看到了裡面的情形,她愣了愣,不是說下不了地麼。
坐在書桌前的嚴從煜抬起頭,眼底有意外,顯然是沒有料到她會過來。
戚相思進了屋,朝陸勤看了眼,笑著放下藥箱:「老師這幾日沒空,我來看看王爺。」
陸勤顯得特別恭敬,就好像昨天那番話不是他說的,對戚相思的上門拜訪也是隻比王爺早知道一會兒而已:「屬下去給王爺和齊姑娘備茶。」
說罷陸勤出去了,屋外守著的幾個侍衛似乎也避遠了些,戚相思原本是打算替他來看看傷勢的,如今看他這樣子好